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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夏跪在地上,心里清楚得很,贺以南不可能那么容易看到她。
秦觉这个人做事很谨慎,他既然敢让人把她带过来,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任由她冲出去搅乱他的计划。
“呜呜呜呜——”盛知夏含含糊糊地叫着,还在挣扎,却已经不那么要死要活,她的脸被迫贴着那堵透明的墙,继续围观贺以南跟秦觉的谈判现场。
“老实点儿!”殷落揪着盛知夏的头发,还在继续施暴,女人对女人下手才最狠,一旦逮住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可是殷落也只能施暴了,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秦觉下过命令,这个叫楚媛的女人无论是对陆慕辰来说,还是对贺以南来说,显然都很重要。就算要弄死她,也不能是现在,得找到别的时机才行。
于是,盛知夏忍着疼痛,只等着随机应变,她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场景,这个会客厅的布置跟“人间天上”秦觉的卧室风格基本一致,都是那种欧洲中世纪古典的装修风格,但是这里更富丽堂皇,透露着一种隐秘的古堡氛围——
古典的座椅、沙发、窗帘,还有身穿燕尾服的秦觉,秦觉身后站着一脸凶神恶煞的大头,会客厅的各个角落里神色肃穆的黑制服们,都完美地与环境融为一体。
大概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坐在秦觉对面的贺以南了。
这是盛知夏跟贺以南通完电话之后,第一次见到他,贺以南的神情明显有点憔悴,显得有点失魂落魄。从前的贺以南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很少将情绪表露在外,除非是她盛知夏的葬礼,贺以南在公众面前不得不表演,其他时候,他什么时候失魂落魄过?
自从上次在西山半山腰,盛知夏跟贺以南通完电话,就关了机,无论是贺以南的消息还是电话,她都没回复,也就是说,一直与贺以南保持失去联系的状态。
可是,盛知夏真的没想到,贺以南会借助秦觉的势力来找她,甚至为她而如此憔悴。
爱情这鬼东西谁也说不清,盛知夏跟贺以南做了几年的夫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年的情分,她到死才知道贺以南不爱她,那么多年的感情不过是为了报复。
现在呢?贺以南为了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小丫头片子楚媛,居然肯出面求人。
秦觉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跟他谈合作,或者求他帮忙,肯定不那么容易,贺以南不会不清楚,可他还是来了。
假如她盛知夏真的是楚媛这个十八岁的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在见到贺以南如此深情待她以后,还能不感动?她连命都可以给贺以南。
可惜了,她不是楚媛,她丝毫不感动,心里升腾起的,满满的都是算计,下一步要怎么做……
“一个女孩儿?贺总这是唱的哪出啊?如果她丢了,报警就是,我这里能找到什么人?”秦觉听了贺以南的开门见山,他却一点不动声色,阴鸷的眸子不带感情,笑了一声,不怒不喜。
盛知夏对秦觉跟贺以南曾经有过的交易,不是完全清楚,但二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接触,而她也不了解秦觉的性格,故意吊着贺以南?
贺以南眉头皱着,无奈道:“秦三哥,实不相瞒,我要找的女孩儿比较麻烦,她的失踪是有人故意的,而且她的身份很特殊,她是……”
贺以南顿了顿,还是和盘托出了:“她是陆慕辰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她被逼跟陆慕辰领证,现在却失踪了,我怀疑她是被陆慕辰蓄意藏了起来。秦三哥,我得尽快找到她,否则她会没命的!”
贺以南有点激动了,坐直了身体。
秦觉似乎也很意外:“贺总,您这玩得可有点儿大啊。陆慕辰的妻子?一个有夫之妇?”
隔了那么远,盛知夏也感觉得到,秦觉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可没有半点意外,她在哪里,他很清楚,现在不过是在跟贺以南演戏。
贺以南居然如此诚实,把她的身份全部都告诉秦觉,她活了那么多年,可没见贺以南对谁信任到这种地步,除非贺以南坚信秦觉的势力庞大,足以与陆慕辰对抗。
“再说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不是没有过,贺总现在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上门来,是希望我秦某人给出什么答复?就算找到了她,她的身份还是陆慕辰的妻子。这让我很为难啊。”秦觉的神色不慌不忙,却透着一种压迫性,他在气场上占据上风,压倒一切。
“是,从前跟秦三哥的合作都是私下进行的,这么多年也多亏了三哥关照,这一次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陆慕辰动了我的女人,那个小丫头跟我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秦三哥,夺人所爱这种仇不共戴天!希望三哥理解!”贺以南一贯温柔斯文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种杀意,阴沉沉的,带着对陆慕辰咬牙切齿的恨。
盛知夏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贺以南对楚媛的评价上,她只在意“从前跟秦三哥的合作都是私下进行的”这句话。
从前?这么多年?多亏了秦三哥照顾?
秦觉在贺以南这些年的人生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在背后进行了什么交易?可笑,她和她的父母对此一无所知。
“呵呵,夺人所爱?”秦觉听完贺以南的愤恨,笑了出来,那是一种看透所有的笑,“贺总这话说得就严重了,据我所知,恐怕是贺总多年以前夺了陆慕辰的所爱吧?”
“……”盛知夏屏住呼吸,她有预感,接下来她会听到什么让她震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