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星野几个人走上楼梯后才发现,宋小毛留了下来,趴在台前,跟前台小姐继续套近乎。他像变魔术一样,把一袋热包子送到前台小姐跟前。
一个手下说原来这小子刚才出去是给人家买包子去了;另一个说在车上,也没发现他身上带着包子啊,他把包子藏哪儿了;还有一个感叹道:年轻人啊,上道就是快啊。
几个人来到三楼外科走廊门口,刘星野看见两个警察站在走廊深处的一个病房门口,知道那个被刺的女人就在里面。两个警察看见刘星野他们,一个赶紧走过来,小声汇报说一个小时前,手术刚刚做完,那女的已经脱离了危险,这会儿正睡着呢。
“没人来打听过她?”
两人摇头。
“值班医生姓什么?”
“姓宋。”
刘星野把装有包子的纸袋递给他。“你们可以撤了。”
那个警察接过纸袋,说了声谢谢,招呼另一个同伴离开了。
刘星野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二点半了,他想手术结束不久,或许医生还没有睡。他来到走廊门口的值班室,敲了敲门。
门开半截,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里,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看着他。
刘星野说:“抱歉,宋医生,我以为你还没睡呢。”
“我就是睡了,你也会把我叫醒的,对不对?”
刘星野再次道歉,拿出证件,说他是警察厅的,负责这个案子,想了解一下那女人的情况。
宋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把门打开,请他进屋。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两人用的办公桌,上面有一些文件夹,旁边有一张床,上面有人躺过的痕迹,看来宋医生做完手术后很疲惫,连白大褂也没脱,直接躺在床上了。
两人坐下,刘星野刚要再为刚才吵醒他道歉,宋医生摆了摆手。
“不必了,晚上动手术,对我们医生来说是常有的事。我和警察也打过交道,知道你们都是急性子,恨不得马上知道一切。”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宋医生,那女人的伤势如何?”
“十二指肠被刺中了,血流了不少,不过不严重,但需要休息一段日子。”
“中了几刀?”
“就一刀。幸好只有一刀,如果再来几刀,即使不会死,肠子也可能被捅烂了。”
就一刀,和刘星野估计的一样。
“她没说她是谁吗?”
宋医生摇头。“没有,她很虚弱,基本上没开过口。”
“我什么时候可以问她话?”
“等她睡醒了就行,明天下午或者晚上。”
谢过了宋医生后,刘星野回到病房门口,已经换了两个警察守在那里。一个警察告诉刘星野,那个女人是316号病床。
刘星野推开门,借着走廊的灯光观察屋里,这是一个八个人的大病房,病人都已经入睡了,屋里此起彼伏地响着轻微的鼾声。
刘星野让门开着,没有开灯就走了进去。他走到316号床前,观察了一下那女人的脸。借着走廊的灯光看不清楚那女人的容貌,好像有些姿色。她睡得很沉,仿佛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刘星野看到放在床边的大衣,就拿了起来。他来到走廊里,翻了翻大衣口袋,在一边的口袋里找出一把小勃朗宁手枪来。
刘星野把大衣交给杜明辉,把那把掌心雷仔细观察了一番。他退出弹夹,发现弹夹可以装五发子弹,现在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了,估计其他四发都被这个女人打出去了,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这次打出去的。
他把枪递给李成,伸手接过那件大衣,端详了一下。这是一件料子比较高级的大衣,灯光下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大概是驼毛那种黄色。
刘星野翻了翻口袋,没发现任何证件。他想了想,把大衣再次交给杜明辉,拿过那把枪,把弹夹里仅剩的那颗子弹退出来,再把弹夹合上。他接过大衣,把手枪重新放进口袋里,然后走回去,把大衣放在那女人的床边。
刘星野从病房出来,把门轻轻关上,对值班的两个警察说:“今晚,你们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接近那个女人,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派人来接替你们。”
刘星野带着几个人下楼。来到大厅,看见宋小毛和前台小姐聊得正来劲,装包子的小纸袋也瘪了,估计吃的也差不多了。
一个声音又在感慨道:年轻人上道就是快啊。
刘星野走过去,一拍宋小毛的肩膀。“小毛,差不多了,该撤了。”
几个人出来上车,刘星野吩咐宋小毛明天早上八点从警察厅带一个人来换班。
雪比他们来时下的大了,从小雪变成中雪了。
宋小毛问:“星哥,咱们就这么接手这案子了,派出所呢?”
“从明天开始,咱们接手这案子,派出所退出了。”刘星野说。
宋小毛挠挠头说:“星哥,这傅家甸这一片的案子都是无头案,查也查不下去,到头来捞不到一点好处,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给自己找麻烦,何必呢。”
刘星野一瞪眼。“你少废话,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记住,明早第一件事就是给那女人换病房,换到一个单人病房里。”
宋小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么大谱?星哥,她是什么人啊?”
“这个还不知道,我估计到了明天,一切就都清楚了。换房间是为了保护她,那个大房间里人那么多,万一混进什么人来,防都没法防。”
杜明辉不解。“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