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大白天走神了,是那种想控制也控制不住的走神,他正想得正入神的时候,石书记长出现了,他笑着对梁泉江和刘建辉说;“真巧,苏军司令部里负责监狱事务的是咱们人,我一说向他要一个日本女学生,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给我开了张特别通行证,你们俩这就过去,省得夜长梦多。 ”
听完石书记长的话,刘建辉和梁泉江起身就要走,石书记长又把他们喊住了;“等等,空手去人家会放人吗,等我给你们开封介绍信,再拿上我给你们的市党部联络员的委任状,然后你们开我的车去。”
刚说完,石书记长又不放心地问他俩;“你们会开车吗,要不让司机也跟着你们吧?”
没等梁泉江反应过来,刘建辉就抢先回答说;“不用让司机跟着,我们都会开车。”
刘建辉和梁泉江不但会开车,而且车技还很好,这当然要归功于他们在学校接受的军事训练。其实,刘建辉不愿意让司机跟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那就是不方便,因为到了苏军司令部,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更不知道梁泉江会和那个叫贞子的日本姑娘说些啥,总之,还是他们两个人去好一些。
石书记长听说不用派司机去,就说;“正好,我要让司机去给我买点东西,你们这就去吧,不过,我手里可没有俄语翻译,你们怎么去和苏联人交涉我不管,我要的是叫贞子的日本姑娘。”
刘建辉还想说什么,梁泉江却对刘建辉说;“走吧,翻译的事不用你操心。”
被苏军接管的新京特别监狱接待室,梁泉江和刘建辉拿着市党部介绍信和苏军司令部的特别通行证,站在一个苏军军官面前,刘建辉惊讶地看着梁泉江用俄语和那个苏军军官不停地说着,那个苏军军官好像对梁泉江很感兴趣,刘建辉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就见他和梁泉江握了两次手,然后给监狱里打了个电话,回头对梁泉江又说了什么,就开怀大笑起来,刘建辉趁机给那个苏军军官递上了一根香烟,然后又把整盒香烟都放到了桌子上。
等待,漫长的等待,时间过得咋那么慢呢,梁泉江有些坐不住了,倒是那个苏军军官很有兴趣的向他问来问去,这在很大程度上排解了梁泉江焦急的心情,烟盒里的香烟剩下半盒了,刘建辉小声对梁泉江说;“该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梁泉江不置可否的唔了声,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报告声,那个苏军军官不耐烦的说了声;“进来。”
两名苏军士兵押着一个个子不高,上身穿中式带大襟的蓝布碎花八分袖的褂子,下身穿着蛋青色麻布裤子,长着鹅蛋脸,面色有些苍白,梳着短头,柳肩垂眉,肩,手里拎着个的姑娘。进屋后,这个姑娘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怯怯地站在大家面前。
苏军军官指着这个姑娘问梁泉江和刘建辉;“她是你们要的人吗,”
怕出意外,梁泉江抢先开口说;“是的,就是她。”
刘建辉虽然不认识贞子,但听完梁泉江的话也马上附和道;“是她,我们要的就是她。”
苏军军官转向那个姑娘用日语问道;“叫什么名字”?
“山下贞子,”那个姑娘回答。
“你认识他们吗?”苏军军官继续发问。
叫山下贞子的日本姑娘抬眼看看梁泉江和刘建辉说;“认识,他是我的先生叫梁泉江。”
“先生是什么意思?”苏军军官问山下贞子,山下贞子不慌不忙地回答;“就是老师。”
听了山下贞子的回答,苏军军官扭头对梁泉江说;“我还以为是你们中国人包含的另一层含义呢。”
听了苏军军官的话,梁泉江觉得这个苏军军官对中国似乎很了解,就接着对苏军军官说;“你可以理解为尊称。”
苏军军官不再说话,而是示意贞子打开她和胳膊上挎的里里是贞子的几件换洗衣服,那个苏军军官看后,让梁泉江和刘建辉在一张纸上签了字,然后打电话,通知门卫让他们离开了监狱,临行前那个苏军军官半开玩笑地对梁泉江说;“这个姑娘属于你们了。”
梁泉江用俄语说着“哈拉少,哈拉少。”
山下贞子离开接待室就拽住了梁泉江的后衣襟,一步不拉的跟在梁泉江身后朝外走,来到车前,刘建辉示意梁泉江和贞子坐到后排座位上,他开车直奔市党部。
梁泉江有很多话要问贞子,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头好,就只好问了句;“你还好吧。”
此时的贞子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用双手捂住脸,任由眼泪流下来,她根本不能回答梁泉江的问话,只是想通通快快地大哭一场,车快到市党部了,贞子终于抬起头看着坐在她身边的梁泉江,用怀疑的口吻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那股青烟没有骗我。”
说完这些话,贞子不顾刘建辉在场,伸手抓住梁泉江的胳膊好像生怕他跑了,到了市党部下车的时候,贞子小声请求梁泉江;“能搀我一下嘛?”
梁泉江伸手把贞子搀下了车,贞子下车后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进到市党部,梁泉江小声问贞子;“我让你保管的东西还在吗?”
“在,在,”贞子激动的回答,然后就盯着梁泉江的脸,那样子象似要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来。其实,这也不能怪已经快成为惊弓之鸟的贞子,因为在这个时候,梁泉江或是别人的一句问话或者暗示,都会让贞子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