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夜的时间,董卓一支人马便被三万余先零羌包围起来。wく
好在董卓的这一支人马训练有素,并没有先零羌想象中的慌乱。大家按照董卓的命令,早早扎营在望垣硖河谷北岸,河谷宽大且水流湍急,虽然没有船可以供董卓的人马渡河逃离,但也如董卓所说,这一侧可以不用担心敌人的进攻。
不过,因为先零羌军的包围,后勤供给无法与董卓一路交接,此时的董卓一军已经快没有粮草可供士兵了,军营内渐渐开始有了一丝慌乱的气息。
董卓中军大帐。
“仲颖,吾等米粮将尽,军兵们纷纷开始慌乱起来,适才若非我率亲兵压制,恐怕会有军兵离营叛敌,这可如何是好?”营门外,董擢急匆匆地奔入大帐,神色忧急的朝董卓报告军中情况。
董卓神态自若的在大营内观摩着一张地图,他右手轻摸着下颌,整个人显得沉稳不惊,笑道:“大兄勿忧,此事吾已知晓。”
“仲颖既已知之,当早下决断,稍有迟疑,祸临身矣。”董擢心忧如焚,急切道。
董卓面无表情地笑笑,眼眸中爆射出两道精光:“吾已思得一计,足解眼下困境!”
“哦?仲颖有何良策?”
董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唤其兄上前,附耳低声一番。
“好计!仲颖之略实可称上上之策!”董擢听罢,眼眸中登时精光烁烁,连连称赞,心中的那种不安与担心瞬间化为乌有。
随后,他便依照董卓的策略施行去了。
两日后,董卓军中缺粮的讯息四下传拨,直接传到了先零羌领的耳中。
对于一般人来说,董卓缺粮,军心溃乱,这无疑是一个趁势出兵的绝好时机,然先零羌领却仍然按兵不动,继续围而不攻。
机会是很难得,眼下也却是良机在眼前,可先零羌领却并不急于求胜,对他来说,董卓素来彪悍勇猛,自小便是闻名羌、胡的猛士,而且董卓是出了名的羌胡克星,曾多次领军攻打羌、胡,前后不下百馀战。
如果董卓的部众没有到濒临灭绝的那种时刻,先零羌领是决计不会贸然出兵的。
由此,因董卓名震羌胡的原因,包围他们的先零羌丝毫没有半点轻动,双方仍然一直保持着僵持的局面。
这一点董卓早有预料,而且这也是他策略中的一部分。
接下来,董卓一军开始施行第二轮的计策了。
军中缺粮,那自然就得想办法筹粮供用,董卓令其弟董旻率部于河谷中捕捞鱼虾解决军中粮乏之急,虽是捕鱼,可没有人知道在捕鱼之下却是另有深意。
望垣硖的河谷水势颇深,激流甚急,对卓军下河捕鱼极其不利,汉军又多不谙水性,往往收获无多,还有不少人极其狼狈地掉到河里,更是让包围他们的先零羌白白看了笑话。
接着,在先零羌看笑话的目光之下,董卓安排士卒前往河道的上游处,筑造堤坝截断水源,使下游的河水变少变浅,如此一来便让捕鱼变得容易多了,捕到大量河鲜的董家军,传出了阵阵的欢笑声,那丰收似的景象甚至感染了远处围观的敌众。
当夜幕降临之后,收货颇丰的董家军营寨变得热闹非常,彰显着酒足饭饱的幸福,一直到了后半夜,才逐渐安静。
其实先零羌等不知,在嘈杂的背后,董卓早已密密集结军马,号令三军人衔梅,马摘铃,井然有序的顺着捕鱼筑建的堤坝,悄无声息地渡河而过,然后掘开堤坝放水。
当先零羌一众突然听到轰隆隆的河水声时,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先零羌领立刻组织军队前往董卓大营观看,入目只见董卓的大营空空如也,其内早已经不见一人,想要追击董家军,但河水已迅涨起,根本无法渡过。
就这样,董卓的军队终于死里逃生,跳出了先零羌的包围,一路沿着大道畅行无阻的行进。
虽是脱离了危境,董卓却没有领军返回美阳,而是朝着另一处地方行去。
……
宽阔的大道上,寒风呼呼,一支近约万人的部队在缓缓行进,队伍的最前列,董卓喜色盈盈地驶在军队的最前列。
“仲颖,如今我等已然脱离险境,本该选道折返美阳,你却要前往扶风郡屯扎军马,这是为何?”跳出了先零羌的包围,现在的董擢一心欲回美阳城去安歇,但董卓却率部前往扶风,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大兄有所不知,我等若是就这般无功而返,必然会在朝廷面前自跌身价,这对我等日后之仕途大为不利,目下只有另屯他地,等候朝廷下旨召令我等回师,那时再回去方才为上上之策。”董卓的心思岂是董擢能够预料,他这次出兵虽是失利,但却要让自己的失利与别人不同。
“二兄所言极是,小弟亦如此认为。”董卓话音方落,其弟董旻便连忙积极地随声附和,他非常赞同董卓的做法。
董擢闻两人都如此之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默许,随着大军前往扶风郡而去。
到达扶风郡后,董卓命大军就屯驻在扶风郡不动,一边就地补充粮草,一边等着看张温的行动。
而在美阳城内,张温派遣的六路大军,唯剩下董卓一军还未返回。
张温左等右等,却一直等不到董卓领军归来,四下遣人打探,一直过了二十余天,终于有探子传回消息,报说董卓一军全师安然无虞,现在已屯驻在扶风郡。
张温闻讯,心下颇为欣悦,董卓全师无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