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单经与鲍鸿进入张温府衙内堂之时,只见袁滂、周慎、董卓、孙坚等将校也已经聚集于此了。想必他们也是因为流星之事,来此与张温商议。
“元仲,你等可算来了,本将正待召你等来见。适才天降神火,灼照天地,不知是何征兆?”入得堂中,单经与鲍鸿还未开口,张温便当先急切地说道。
说话的同时,只见他的面庞都微微的在抽搐着,很显然,刚才的流星让张温也是惊惧不已,直到此刻也仍然心有余悸。
“大人,适才天降神火,虽是令人震怖,然却对我军未有造成丝毫伤害,反而直坠至羌胡叛军大营,险些将北宫伯玉一众尽数消毁,以此来看,足可见今夜的神火乃是天神相助,意欲佑我大汉一举歼灭羌胡叛贼!”单经也将流星当作神物来渲染。
他知道古人与他不同,即使是知识分子,恐怕也无法解释天降陨石的奥秘,加上古人迷信,对这种神秘的东西带有天生的畏惧与敬慕,故此他也没法跟张温等人解释什么,而是直接把流星当作灭贼的砝码来吹嘘。
“元仲所言极是,卓亦如此认为,天火突降,直坠叛军之处,此乃天意使我等灭贼功成,某家猜想此刻敌军营中必然是人心惶惶,再也无心恋战,我军若能乘此良机兵袭营,必能借助天神之威,尽灭羌胡叛贼。”董卓亦是将流星看做祥瑞之兆,趁时请命出战。
“元仲与仲颖之见某也十分认同,羌胡叛军无恶不作,造下无边之罪孽,自然会引动天神怒降下神火,溃灭敌胆,我等正义王师正当此时袭营,定能大获全胜,大人请下令吧。”周慎也匆匆抱拳请战,一双眸子里满是战火在翻腾灼烧。
听得众人所言,张温的神色徒然变得欣悦不已,笑颜道:“嗯,诸公所言极是,我王师乃奉天命剿贼,此番神火突降,必是天神相助,此时不出兵灭剿叛贼,必然有负天意,听令!”
眼见张温即将令,堂中所有将校立时齐屈膝抱手,兴致勃然地听候将令。
张温顿觉意气风,斗志昂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充满自信,朗声宣令道:“即刻召集全城所有军士,包括民兵,与吾突袭羌胡叛军大营!”
“诺!”一众将校声若洪钟般抱拳应诺,纷纷起身召集各部将士与民兵而去。张温也转身回屋,换上衣甲,配剑在身,准备兵袭营。
那颗流星是朝着羌胡大营而去,所以汉军此时都认为那天罚必定是朝着羌胡叛军而去,且汉军是来歼灭叛军的,正义之师又怎会遭天谴呢?
想明白了这些,所有汉军军士不再是先前那种恐惧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心,尽都兴奋地整装备器,准备好待会儿夜袭羌胡大营!
与此同时,北宫伯玉大营是一片慌乱迹象。
“报~启禀上帅,李文侯与边章二位将军让小人回复上帅。各营的混乱已然压制不住,已有数千士卒逃营而去!”一名羌兵急匆匆地的奔入北宫伯玉的大帐,急切万分的拜告道。
“什么?”北宫伯玉闻言大惊,蜡黄的面庞徒然失色,近前一把将那报讯的羌兵凌空提起,愤怒地喝问道:“韩遂呢?韩遂那边的情况怎样?”
羌兵吓得浑身一缩,颤抖不已的回道:“韩……韩将军那边情况也是不妙,虽说暂时压制住了大半士卒,但仍有百余名胡卒逃去。”
“可恶,这些没用的东西!”北宫伯玉声色俱厉地愤喝一声,眸子里燃起无尽的怒火,一把将手中羌兵丢出营外,转身至刀架旁抽出弯刀,朝着营门口的几名亲卫呼喝道:”跟我来!”
“诺!”几名亲卫吼声一应,各拔弯刀,随在北宫伯玉之后。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主帅要干嘛了,就这种气势,必然是要亲自去镇压慌乱的士卒,至于怎么制压,他们也已经知道了,主帅的持刀在手,已然告诉了他们。
出了中军大帐,映入北宫伯玉眼帘的只有嘈杂万分的惊慌大叫,人嘶马鸣,各营之中,无数的士卒来往奔窜,突降的那颗火流星让这些羌胡兵纷纷害怕不已,皆以为是天降神罚于世。
又因着这颗流星哪里不落,偏偏坠在离他们大营的不远处,他们则更是以为这天降的神罚是冲着他们而来,因此大半的士卒自然不敢再待在营中。
羌胡士卒们来往奔跑,虽是有人阻止慌乱,但哪里阻止得了大家心中的恐慌。一些兵卒连自己歇息的帐营都不敢回,更不要说是收拾东西了,简直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大营,生恐因为自己比别人慢一步逃出而受到天罚。
“弟兄们快跟我来。”
一名胡将领着几十个同族牵着数匹驴马往营门口逃窜,可刚到营门,就撞见了等待在此的北宫伯玉。
“兀牛真,尔等这是要去哪儿?”北宫伯玉冷森森的拦挡在那胡将身前,低沉着声音斥问道。
“上……上帅……我……我……”名唤兀牛真的胡将面色惨然,身形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北宫伯玉那凶厉的眼神,早已令他震恐的难以再用双脚迈动一步。
“尔等若想做逃兵,那便只有死!”北宫伯玉的眸子中爆射出两道狠厉的凶光,不等兀牛真回话,纵身上前,一刀便将他砍翻在地。
“上……上……上帅饶命!”眼见兀牛真被剁翻身死,他身后的几十名胡卒顿时吓得肝胆惧裂,纷纷惊恐的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哼!”北宫伯玉哪肯饶恕他们,冷哼一声,眸子中杀意更盛,“尔等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