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什么他们都说爹是磨?磨是什么?”稚嫩的言语,透着浓浓的不解。
“……”,是魔,不是磨。
绣娘轻拥着才四岁的儿子,这四年来,展狂不曾出现过。她也不曾想过要到无极堡去,而傲人的年龄,也让无极堡的人更加任意的放纵他们。
坊间的传闻,闲言碎语不少,都不是什么好话。
她不曾请求无极堡的人让这些喜欢道人是非的人统统闭嘴,所以,言话仍有,已经说了四年了。
她不曾刻意去探寻展狂的消息。
不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夜魔展狂今天如何,明天又如何的传闻可是到处都听得到,无极堡是盐城的一座山。正是有无极堡的存在,所以,盐城的百姓,才可以无视其他的人,只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只要不得罪无极堡,他们就可以有很好的日子可过。
而绣娘和傲人,是被无极堡弃于展家别庄的,意即不得宠,不得宠的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又是外头那些人在胡说八道,看看我不去教训教训他们”立蓉火大的圈起袖子,一副就要出去找人拼命的样子,绣娘失笑,伸手拉住急怒的立蓉,“别生气了,这事儿咱们也听了四年了,早该麻木了”孩子心思敏感,又遇到他不理解的词,才会跑回来问的。
立蓉喃喃咒骂了几句,还是停下了脚步。
“傲人,别人都是说着玩儿的,你爹是无极堡的主人,往后,傲人也会成为无极堡的主人”她也曾想过,但是,无法否认,无极堡的人处心积虑的让展狂娶回一个他连见都不想见的女人,所为的,无非是传下后代,将无极堡交给他。
她舍不得儿子。
也不想让儿子成为第二个展狂,哪怕,是像无极堡里的其中一个也不行。她只盼望着,傲人可以过普通生活。
快乐开心就够了。
“那爹为什么还不来看傲人,是不是不要傲人了”
“……”绣娘无语,只是轻拥着傲人小小的身子,“有娘还不够吗?”
“傲人想要爹爹”小傲人噘起了嘴儿,“这样,下一次有人敢说爹,傲人就可以把爹爹带去给他们看,他们就不会说了”孩子的理由,永远是那么的简单。闲言碎语,傲人听得最多,年纪小小,依旧记挂于心。
绣娘长呼一口气。
往后,她得时时刻刻跟在儿子身后,省得一不小心,儿子又听来了什么不该是他这个年龄听到的事儿。
然后,又是满脑子的凝问,蹙起了眉头,活似个小老头似的。
无极堡堡主,夜魔展狂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近年来做的事情,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加在一起,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要有人得罪展狂的,死,是唯一可行的路,绝对没有第二选择。
无极堡,亦在展狂的带领之下,越来越高不可攀。
除了桐城和盐城的人之外,甚至极少有人知道展狂已经成亲,且育有一子。
展狂的恶名在外,加上江湖上传闻,展狂拥有一张人见吓人,鬼见鬼惊的鬼脸,更是让人心中认定,这样的男人,哪还有女人敢嫁给他。
有些话,是留在心里,不敢明说的。
无极堡内,朝天阙
“狂儿,已经五年了,连你儿子都已经四岁了,难道,你就一辈子都不见自己的儿子吗?”屋内,一男一女,男的,一具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真实面貌,唯一能见的,是那一双含着寒冰的黑眸,犹如无底地狱一般,让人不敢直视,深怕一对上他的眼,便万劫不复。同样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健硕身躯纹风不动的立着,犹如一座高高的在山,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倒下。
在他面前,任何东西,都显得格外的娇弱。
女人,是一身素衣的中年妇女,一脸的详和,不如男人般的戾气。
他是展狂。
而她,是展狂之母,礼佛多年的余如仪。余如仪虽是原配,却因为丈夫的花心和寡情,看透了人心,舍下凡尘一切,宁愿永世礼佛,这一生,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儿子。他生性孤傲,他的脸,更是因为一场大火,毁得面目全非。
那场火,是展家的人放的。
想要活活的烧死他。
当时,他才只有十岁,天资聪颖,学什么都特别的快,当时,无极堡的前任庄主还在世时,就认定展狂是个可造之才,便有意识的陪养展狂成为无极堡的接班人。
因为这样,他成了展家其他人的眼中盯,肉中刺,不拔不快。
那一夜,练了一天武的展狂累坏了,那一夜,他居住的院落无缘无故的起了大火,她让人好不容易把儿子救出来,他的脸,他的身上,已经有多处烧伤,差点,就与她天人永远隔了。
儿子的性情,也因为这个原因,变得孤傲,冷漠,完全不相信人。因为,他醒来之后才知道,害他的,尽是他的自家人。
前任堡主,展狂的爷爷就这么被活活的气死了。
死前,仍有遗言,由展狂继承无极堡堡主之位,统领展家上下。
凶手,仍是逍遥法外,因为不止一个——
她也寒了心,加之丈夫的寡情,在儿子不需要她时,毅然舍下一切,久居佛堂。
她是个失职的母亲,她该陪在儿子身边的。
她错了,现在——她不想儿子也错,他已经错过他的儿子四年了,若不是前些日子,她下山走了一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这一生,她都不会明白,自己会再度错过孙儿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