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什么鬼地方!”我迅速而不协调的脱下衣服,这一路为了防止昆虫的骚扰,我们都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这就造成了浑身闷热难忍,一件衣服都能挤出一斤汗的效果。
“哒哒哒。”汗水就像瀑布一样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我疲惫的把挤干的衣服架在木桩上,倒头就躺了下来。
“这还只是开头呢,以后有你幸福的。”犀牛双手一用力,那双沉重的军用皮靴就被他给硬拽了下来,由于犀牛人高马大,连鞋子都是加码的,每次脱起鞋子他都格外的费力,只见他不耐烦的把鞋子往吊床旁一甩,一骨碌就爬上了吊床,惬意的哼起了小调。
丛林里是由不得你用睡袋的,不说地面有多么的潮湿,就是那无孔不入的蚂蚁夜晚都能顺着你的睡袋爬进去,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你一天就别想安生了,那感觉简直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所以我们每人都带了吊床,就连所谓的帐篷也是依着树木而建,这样不仅能使我们避免地面潮湿的空气对身体的伤害,也能让那些不是很友善的丛林朋友们稍微收敛一点。
吊床睡上去晃晃荡荡的,每当你一翻身,总有一种会随时掉下去的感觉,所以我都快闭了两个小时的眼睛仍旧没有睡着,即使我已经困乏的哈欠连连。
不过我睡不着的原因也不完全是因为如此,隔壁那震耳欲聋的鼾声我想才是问题的关键,就连在我们隔壁的帐篷内都有人表示了强烈的抗议。
“犀牛!你要死啊!打呼噜能别这么吓人么!”
听的出来,这是孔雀的声音,总共就搭了三个帐篷,犀牛和我选了最边上的一个,而孔雀好歹也算个女人,自然而然的占据了一个,不过当时我也没明白为什么花猫抢着跑进了最远边的帐篷,留下了中间的那个给孔雀,尤其当时她那张脸黑的可怕。
“唉,早知道就不和你一起了。”我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吊床继续晃了起来。
我看不清外面是否有月光,也许等我走出去会见到,可我一想到外面那些不停寻觅的丛林蚊就不寒而栗,一直听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都是小东西,现在想想真是如此。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实在忍受不了犀牛那可以撼天动地的呼噜声,愤然跳下吊床,一个人走出了帐篷,意外的是居然看到了影子。
“有事?”影子端坐在一块石头上,淡淡的看了看我又闭上了眼睛。
“没事。”我自己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怔怔的看着那泛着银光的河面,不由得的顺着光芒抬起了头,一轮巨大的明月挂在了半空中,冰冷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原来丛林里是能看到月亮的,我自嘲着自己的无聊想法,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还进去么?”影子忽然问道,我想了想,又听了听,无奈的说道:“暂时不了。”
“那你守夜吧,两个小时后去叫花猫。“说话间犀牛忽然大声的说起了梦话,似乎是摸孔雀的屁股什么的,影子顿了顿,又说道:“算了,两小时后你叫犀牛起来守夜吧,否则你也没法睡。”
我苦笑着拿着树枝在地上画起了圈圈,安静的享受这两个小时。
丛林的夜晚是安静的,比我想象中的安静,甚至有点静的可怕,坐了没多久就感觉身上一阵阴森森的寒意,不禁缩了缩脖子,勉强起身挥了挥胳膊。
那是什么?
眼前忽然一亮,我疑惑的慢慢走向河边,那里正有几个昏暗的光点慢慢的沉浮。
看起来像是水母,掂量了下是否危险,我拿着树枝对着那些一闪闪的生物拨了几下,不过树枝一如水,这些敏感的家伙就像见到猫的老鼠一样极速散去,向河中游去。
这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这样的光点越来越多,不多时已经密密麻麻的充斥着河道,看起来就像天空中的银河一般,好看的很。
忽然觉着身下有些凉丝丝的感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的小腿已经没进了水里。
这怎么回事!?
我急忙跳上岸,仔细的查探河边,难不成陆上河流也有涨潮这一说?
可当我看着河岸的分布后,眉头不禁紧锁了起来,河水是没有上涨,我也没有眼花,唯一的结果让我不寒而栗。
我是自己走下去的!
头皮一阵发麻,心有余悸的盯着河面发呆,回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往河里走。当我的视线又一次的交汇上那繁星般的荧光时,一种若因若无的晕眩感慢慢的传输到了神经末梢,摇摇晃晃中我竟有些不能自控的想去抓眼前的那些光点,觉得那些东西好美,就像小时候一直抬头仰望的那些星星一样。那时候我就喜欢晚上跑到院子里,就拿一张板凳,一个人托着下巴看着星空发呆,经常幻想着能把星辰抓在手心把玩。
该死的!我狠狠的咬了咬牙让自己从那麻木的感觉中逃脱出来。
是这些水母一样的生物!
这些东西竟然能让我产生幻觉,我忽然想起以前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说的是南美有种很奇特的水母,这种生物身体在夜晚会发出淡淡的荧光,而且会附带的产生极细微的生物电流,这种电流极其的微弱,对人根本产生不了影响。
我抬头看着那已经遍布河道的荧光水母,顿时明白了一切,一只两只的确没什么影响,但是几百只几千只甚至几万几十万呢?温差,潮汐这些东西聚集起来都能产生强大的电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