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
周斌再次拎着两只野兔从山上下来,这两个月以来,他一共打到了十多只野兔,还有七个松鼠,有一次和段青山一起上山,还弄死了段青山抓到的一只獐子。
胸口的珠子发热越来越明显,直到最近更是烫得周斌手指发疼,几乎拿不住了,奇怪的地方在于,他感觉珠子在发热的时候温度至少有六七十度,可手上却从来没被烫红过,更别说起水泡或者破皮了,他只是在每次杀了野兔的时候单纯的感到珠子发烫。
更加确定了珠子神异的同时,周斌心中也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珠子产生新变化的时间应该快要到了。
“听说了吗,李员外家好像闹鬼了,已经死了人啦。”
走在村中回段家的路上,周斌偶然间听到了村民的对话。
“我也听说了,我舅舅家的表弟就在李员外家当长工,有天晚上他从李家走的晚,临走前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
据他跟我说的,声音叫得那是一个惨啊,吓得他赶紧跑了。第二天再去李家的时候,就听说李家二儿子疯了,他媳妇也死了,听说尸体惨不忍睹,连块好肉都没有。”
“啧啧啧,这李家年年收咱们这么贵的租子,乡里乡亲的一点良心也不讲,真是他娘的活该!”
“小声点!让人听到去告你一状,你家明年还想不想种地啦。”那人说完还瞥了一眼从旁边路过的周斌。
周斌没有搭理那俩人,他到底是个外来者,村里排外是正常的,这也多亏他不种地,跟这些人没什么大联系,否则的话,外来人进入一个新地方生活,那事情可不少。
他也犯不着对这些一辈子只能种地的农民置气,倒是他们的对话引起了周斌的注意。
李员外他也听过这人,要说起他,就要说说这段家村的主要构成了。
段家村,顾名思义肯定是以段姓人家为主,这村子三百户人家中有一半都姓段,在十多年前还要更多,只是之前白莲教和朝廷打了九年仗,不少难民离开家乡逃难,才让段家村的人口和姓氏多了起来。
段家村周围有将近三千亩耕地,一半是原来就有的,一半是后来的这些难民开荒开出来的。
原有的一千五百亩土地中,有五百亩的所有权在县城里的那些地主们手里,剩下的一千亩在段氏宗族手里,由族老们负责分配给段氏族人。
当然,在这土地集权化的年代里,大多数的土地都掌握在那些族老们手里,段棋家为什么能分到二十多亩地,能让他家还租出去一半?
那是因为段棋的爷爷也是族老之一,平均应该每户六亩的土地,段棋爷爷手里楞是有五十亩的配额,这五十亩地后来就给了段棋早死的老爹和他叔叔两人平分,虽然没有土地的所有权,但因为段棋的老爹也是个童生,在族里有些地位,给保了下来留给段棋。
剩下的一千五百亩土地,最开始是外地难民自己开荒开出来的,干的多就得到的多,干得少就得到的少,但基本保证了大家都能吃上饭。
不过开荒出来的土地,一大半不属于他们自己,因为那些难民开荒的地都是有主的,人家不种,那也是人家的。
所以结果就是,开荒出来的一千五百亩土地,有一千亩都是县城地主的地,地主允许他们种地过活,但是每年要交一半以上的粮食或者等额的钱做租金,这其中最大的地主就是县城中的李家。
他们提到的李员外,就是从县城李家分出来的大儿子李曾正,他分得的家产就是段家村中属于李家的六百亩耕地。
总的来说,段家村的土地构成就是三分之一的土地属于段家宗族、九百亩左右分别属于县里地主,六百亩属于李员外,剩下的不到五百亩土地属于当初逃难来的百多户人中幸运的真正开荒的那几十户人家。
根据话语权来说,任段家村村正并掌握一千五百亩土地分配的段家宗族族长无疑是最大的,但宗族土地并不能带来太多的收益,毕竟要分给段家人。
所以独自掌握六百亩土地所有权的李员外就是这段家村最富有的人了。
‘李员外家死了人,是真的鬼还是大家大院里常见的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敢宣扬才弄出个闹鬼的传闻?’
周斌心中猜测着,他倒是想要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了。
因为自己的金手指估计马上就要上线,有了底气之后,这世界越精彩、越与以往的现代社会不同,他就越感到新奇和有趣。
想归想,周斌也没打算继续打听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
回到段棋家,周斌熟练的收拾了野兔肉,放进厨房的锅里炖上,之后又去了段棋的房间开始抄一本王昌龄的诗集。
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周斌的毛笔字也算让段棋可以接受了,半个多月前开始,周斌就不怎么跟着段棋去学堂练字了,段秀才把从恩师和其他好友那里借来的孤本或市面上动辄七八两银子的古书,让周斌抄下来以供他研读。
周斌之所以两个月来只抓到二十多猎物,也是因为段棋开始让他干起抄书这事有些关系。
随着工作的技术含量上升,加上周斌隐晦的表达意见,段棋大方的把周斌的月钱提到了一两银子,这让周斌在村里也算是收入不错的人了,当然也是得益于周斌打回来的野兔都送给了段家,减少了部分开支的缘故。
第二天,周斌吃完早饭,又一次踏上了进山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