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八成多都是未婚女性,跟着来的其他亲朋好友里也有不少嗷嗷待嫁的女青年,等到仪式最后,准备上车回酒店吃饭前的最后一道程序,丢捧花,自然就变得热闹无比。
虽然最后要丢的有一大四小足足五束花,但为了讨个好彩头,一双双勾线描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盯得最紧的肯定还是孟沁瑶手里那束。
就跟盯着皇后的王冠一样。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五个女人站成了一排,在最高的台阶上,数一、二、三,准备同时往后丢。
基本上只要没领结婚证的女人都围了过去,薛超连劝了三四遍,说咱们离结婚还早呢,裴冬还是揪着堂姐一起钻进了女人堆中。
“一、二……三!”
随着司仪大声数完,五捧鲜花划出五道弧线,飞落向后面等待的人群。
一片娇软的尖叫笑声中,推推搡搡沸腾起来的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分出了胜负。
裴冬不负众望,发挥被薛超“磨练”出的好体能,力压群雌将最大的新娘捧花一把枪在手里,往怀中一抱欢庆胜利。
裴乐被自己堂妹挤开,踉跄两步连忙抬手去扶歪了的眼镜,结果天降一束,正好砸进她臂弯,她干笑两声,摸摸头抱住。
沐华那一束没丢好,歪开了人群,大家都奔着最有机会的地方扎堆,结果花束就掉在了空地上没往里凑热闹的陈雅洁脚边。
她有些错愕地望了一眼地上几乎挨住她小高跟鞋的花,略一犹豫,还是弯腰捡了起来,小心翼翼捧住,略显失落地微微一笑,转身往旅游大巴那边去了。
剩下两束在一片混乱中也各有了主,这场婚礼,至此宣告正式结束。
“真不度蜜月啊?”直到回去的飞机上,浦杰还不死心的在新娘子耳边问。
“不度。”孟沁瑶打了个呵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过年前这大半个月能把想办的事都扮成,我就比度十个蜜月还要高兴。”
“你想办什么事儿啊?把咱爸的那酒店收了?”浦杰忍不住打趣道,“文体产业园现在还荒着一大半呢,地价又不高,实在不行,咱们自己投资盖一个不好吗?”
“你不懂。要是普通小酒店,两千万接盘我都嫌贵。”孟沁瑶闭着眼懒洋洋地说,“那说是快捷酒店,实际上分两期,还有个公寓式酒店也马上就要竣工。那边紧邻咱们的写字楼,买下来后还委托晨光帮忙管理就是,回头球场盖好,打进汉超,文体产业园成型,就是不算地价上涨赚的那部分,光是靠客队球迷这笔固定收入,也能兜住底。我算过,五千万多一点拿下比较合算。再多就有点不值。”
“那你努力跟咱爸谈吧,”浦杰笑了笑,只好说,“我回去赶紧安排,尽快给庆铎那儿剩下的四个名额都用上,补充一下咱们的账户。”
“其实咱们公司现在手上已经有不少资产,贷款能贷不少呢,老公,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在正常资产范围内周转,适当的债务其实是有利的。”
“不,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别的经营事务我都不管,就这点一定听我的,不欠债。”浦杰很坚决地说,“绝对不欠债。”
除了心理阴影之外,他还对未来一直有种盲人骑瞎马,夜半临危池的惶恐感,所以他不愿意承担任何风险。他不在乎赔钱,但绝对不能一路赔到一屁股债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他希望一切尽可能在控制之中。
“好吧,那……希望你这个冬窗转会顺利。”
尽管旅途劳顿,浦杰想让孟沁瑶在新房的第一夜能好好休息一下,但新娘子似乎认为无论如何应该来个开门红,强打精神在浦杰父母给准备的大红被褥上与他缠绵了一场。
深夜两点多才睡,早晨七点不到,孟沁瑶就醒来随便做了口东西,与他一起开赴公司。
浦杰把妻子送到公司,上去处理了几个比较紧急的事情,就开车回去接上爸妈,跟方彤彤一起送老两口到车站,看他们带着旅行箱就此开始了全国之旅。
“也不知道等我老了有没有这个福气,有钱有闲能满世界跑着玩几年。”摆摆手看父母拐过转弯,方彤彤颇为羡慕地说。
“不用老了就有。”浦杰笑道,“等我赚够了钱,把公司交给有能耐的去管,到时候什么也不用干,我就光带着你们天南海北玩。想去哪儿去哪儿。”
“够这个字说起来容易,做到可难。”她在副驾驶上伸了个懒腰,“我最早还以为你有我们三个就够够的了呢。”
“我觉得够了,那就是够了。”浦杰想了想,比较认真地说,“其实快够了,真的。”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她一根根竖起指头,然后在他眼前晃了晃,“喏,现在是一巴掌,翻一番,能够吗?到时候你可每人每月就能分三天了哦。”
察觉到她口气的戏谑中的确有几分迷茫,他沉吟片刻,为难地说:“这个我也没法算具体数量。只能说够了的时候,那就是够了。我保证就收心谁的主意也不打了。”
“我们五个一起踩你的照片我已经找好厂家了,回头做个一米二乘两米的。挂在二楼活动室台球桌旁边墙上,大家一起打牌玩桌游的时候抬头看看就很开心。”她笑了笑,说,“要不是想了想没法找地方做,我真想拍张我们五个什么都不穿把你压在下面的,底下起名叫五妇闹浦精。”
“呃……那还真是幸好没做。”
“不过我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