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方展宏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
甜梦正酣的他不禁大怒,差点没裸着跳出来大吼一声:滚!
昨天晚上回来,洗了个澡呼呼大睡,做了一晚美梦。
他梦见自己掉下了一个深深的水潭,水潭底旋涡翻涌,却别有洞天,刚转了两转,就被一处缺口吸了进去。
***,难道了?
方展宏梦见自己在梦里大声喊道:老子要回明朝做王爷!去翡冷翠做领主!操的!
恍惚间,看见洞天之内有一个美丽的秋千。
秋千上坐着一位多情的少女,穿着洁白的唐式练功服,旁边倚着一杆金漆红樱的大枪!
女孩从秋千上荡了过来,一看见他就说…
哦!过儿,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龙儿,不是梦,是我,我是过儿啊!十六年,十六年了!
女孩从秋千上飞了下来,他也飞了过去,两人在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加七百**十度的转了两圈,深情对视…
这时,背景音乐起,镜头推近,画外音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多少真心以后回来,是不是这份爱…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过儿…我的过儿长大了,都有白发了。
方展宏看见梦中的自己突然长出了两绺相当牛b加臭屁的白色鬓发来,在耳朵旁边垂了下来。
然后他凌空翻了两个跟头,大喊大叫…
龙儿,我好快活,真的好快活!
落下地来,握着女孩的手,大义凛然的道:龙儿,梅修慈和甄健正在率领蒙古军攻打襄阳,邓胖子正苦苦支撑,我们须得上去,助他一臂之力…
是啊,过儿,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我们快去吧!
方展宏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按了个号码,贴在耳边大声道:雕兄,雕兄何在!
一声雕鸣,一只硕大的鹰牌花旗参商标从天而降,背景音乐起《壮志凌云》主题曲…
两人踏上雕背,背景画外音起: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转眼飞到了襄阳上空,底下乌压压全是蒙古兵,方展宏深情的道:龙儿,你听,下面那隆隆的战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你***,擂鼓就擂鼓,擂的这么起劲干鸟!吵死人了,耳朵都震聋了,靠!
方展宏醒了。
一睁眼就听见门外地动山摇一样还在敲战鼓,震耳欲聋。
不由的大怒,拍着床边,心道:你奶奶个姥姥小舅子的,要敲门也得等我找块石头打死了鞑子大汗,立了不世之功再敲啊!
极其不忿的翻身而起,抓了件背心和短裤随便穿上,一边喊着:“来啦来啦,别敲啦!”
方展宏梳理着乱发,打着哈欠开了门一看,甄健一身雪白的衬衫长裤,一脸不耐烦的阶级优越感站在门口。
不知道怎么的,方展宏一看到他这张脸,就有点条件反射的想起昨天在公车上的事情,忍不住想笑,真想冲他说一句:贱人兄,有咩关照?
甄健见方展宏这副形象,开门一股子啤酒味迎面而来,不禁厌恶的捂了捂鼻子,没好气的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喝酒了?你现在好歹是个老师了,要注意你的形象!什么…素质!”
方展宏豹眼一瞪,喝道:“啥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要是借钱,趁早滚蛋!”
甄健被他瞪了一眼,吓了一跳,胆战心惊,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缩,随后道:“你看看都几点了?我们今天要去北京站招生,昨天梅校长交代,你全忘了吗?快洗洗出门,我姨妈…呃,许老师大概也快到了。”
方展宏微微一惊,道:“很迟了吗?”
连忙一看表,摇头道:“糟了,我这破表又慢了,怎么才六点。”
“是六点啊!”甄健奇怪的道:“没慢没慢,现在可不是六点吗?”
方展宏缓缓抬起了头,咬牙切齿的道:“甄老师,貌似仿佛似乎好象大概可能听说你是学的哦?”
“那是!”甄健自豪的一挺小排骨胸,昂然道:“术业有专攻,那正是在下科班所治之业,方兄有何见教,不妨示下…”
“那你知道布衣之怒吗?”方展宏握起拳头大吼道:“五步流血,伏尸一人!操你大爷的,大早上六点就拉人上工,还有人权吗?有王法吗?有法律吗?”
没等方展宏吼完,甄健早一溜烟跑开了,要讲打,十个二十个他也不敢跟方展宏动手啊。
方展宏又气又好笑的再看了看表,心想,怎么遇上这么个活宝做同事。
旁边一间房的房门开了,穿着一身至少上千块钱的名贵睡衣,牛桦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东张西望,看了看跑下楼的甄健,没吭声;再一抬眼,看见方展宏站在门口,欣喜的道:“方老师好!哎呀,您就在我隔壁啊,太好了,我以后有什么问题想问您就方便了!”
方展宏笑了笑,不敢看她,虽然她人长的老相,可也是个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穿着件这么性感的睡衣站在走廊上,连胸罩带子都露出来了…真奇怪,这么贵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怎么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方展宏连忙提醒自己,身为男人可以以貌取人,身为老师却必须一视同仁,于是连忙克制自己身为男性的某些本能,挤出慈祥的笑容,温声和气的道:“当然,只要是勤学好问的学生,老师一律欢迎,以后有什么问题不要顾忌,随便问,呵呵,随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