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根本没有当真,心说咱们都成这副孙子样了,你竟然还有心.info但是我一扭头,就看到了墙上正对着我们两个的发射孔。
“怎么会这样?”我一时间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地方到处都是机关,咱们肯定是走错路了。”决明咳了一声,朝头顶的洞口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出口还在上面,咱们得上去。”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那些噬金蚁肯定还在上面,上去那不是找死吗?
决明就说,那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
我观察着四周,心说未必。这地方到处都刷着石膏粉,显然墓主人不愿意让这地方受噬金蚁的侵害,我们待在这里,暂时还很安全。而且刚才我们两个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那么大动静,这里的机关都没有启动,说明触发机关的暗板似乎不在我们周围。只要我们能找到控制机关的暗板,逃出去应该不是问题。
想到这,我就问决明知不知道,这种暗板一般都会隐藏在什么地方?
决明就道,你从工匠的角度思考就知道了,要想使这些机关便于触发,触发的暗板肯定会设在我们必定经过的路面上,这样才能保证机关起到作用。
我心说有道理,就让决明又吹亮两根火折子,保证我们能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细节。趁着火光,我和决明开始一点一点的搜寻暗板的位置。而这时,我才真正看清,墙上发射孔的密集程度。那些发射孔密密麻麻的就像蜂巢一样,几乎毫无死角,每个发射孔都有小拇指大小,可以说放个屁的工夫,两个人就被射成筛子了。除此之外,我还在石壁顶部,看见几个口含喷头的蛇头鎏金器,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肯定注满了剧毒喷雾。
而在我的印象中,地宫规划图里有关类似机关的记载,只有在通向后室的甬道里才有。并且我还记得当初规划图上标记着四个不起眼的小字―“飞蝗走石”。
那假如我们确实是歪打正着,绕过了回廊,来到了接近后室的甬道,那么“飞蝗走石”说的就应该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飞蝗”比较容易理解,应该就是指发射孔里的弩箭。但是这“走石”是什么意思?难道只要我们一不小心,触发了机关,这地方就会瞬间塌了不成?
不过,目前最棘手的是,我们不清楚这样的暗板到底有几个?
我提醒着决明千万注意脚下,谁料话音刚落,决明在后面就叫了一声:“糟了!”
我一听这话就浑身冒冷汗,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听到两边的岩壁上“咔咔咔...”一连串弩机蓄力的声音,同时头顶上的剧毒喷头就从蛇嘴里伸了出来。我扭过头,看到决明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完了!”
我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这个念头。霎时间,如同飞蝗一般的箭簇“嗖嗖”的贴着我的脸钉在另一面岩壁上,我甚至来不及感到害怕,就已经预感到自己死定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决明用包袱挡着头部,拽着我拼命地往前跑。但是没跑两步,我耳边一紧,就听到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呼啸声,接着就是箭簇刺进肉里的声音。决明猛地惨叫一声,抱着胳膊就倒了下去。
我一时间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也跟着决明倒在了地上。我几乎要哭了,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绝望。无数的箭簇从我头顶飞过,我趴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心里祈祷着赶快过去。但是甬道里的机关完全让人防不胜防,我刚倒下去,脚下的地板突然就急剧的开始朝一边倾斜,我和决明两个人几乎是瞬间就腾空了,整个人因为失去地面的支撑,猛的就掉了下去。
我连“救命”都没喊出去,人已经从甬道里消失了。向下坠落的感觉使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就在我思索底下是锉骨刀还是流沙井的时候,“啪”的一声巨响,我人已经摔到底了。
这一下几乎要把我摔成人干,特别是决明这小子还压在我背上,简直要了我的小命。幸好这底下有一层积水,我没有直接着地,经过水层缓冲的作用,我从上面摔下来,反倒没有受多大的伤,除了脸和脖子被水面拍的生疼,其他倒没什么。
这都死不了,我不由得庆幸自己运气实在是好。摸黑走了几步,水面突然就翻起一阵水花,决明扑腾着就从水里浮了上来,之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四周黑的要命,什么都看不见。我找不到决明的位置,就喊了几声,听到的回音却是决明的咳声。水深其实只到我的腰部,我循着声音一步步摸过去,找到决明把他从水里扶起来。
决明已经有点神志不清,我问他伤到了什么地方?他却回答快成刺猬了。我简直无语,都这个节骨眼了,还这么不正经,真是不要命了。我首先检查他的伤势,在他的胳膊上我至少摸到两个箭簇,心里一酸,要不因为救我,这家伙也不会被射成这这副孙子样。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决明体内的箭簇给取出来,幸好箭头没有上毒,否则决明早就归西了。但是现在我们四周是绝对的黑暗,没有火源,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这里的水异常冰冷,决明的伤口不能浸水,我扶着他,让他靠在石壁上,不让伤口接触到水面。我手边没有可以止血的东西,没办法,只能暂时用袖子勒紧他的胳膊,减缓血液流失。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起决明怀里应该还有火折子,急忙拿过来暂时充当光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