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无意为难元妃,不过就是心烦,想找个人说说话,就到她这里来罢了,现在看到元妃低着小脸儿,一脸歉疚的样子,皇上微微心疼起来,哄着她:“朕没这个意思,你在这后宫中本本分分,不让朕操心。info”
元妃这才抬起了头来,可看着皇上的目光,明显还是拘谨的。皇上知道一时片刻,不能开解得了她,就换了个话题。
同样的,他心中也有点酸涩。最近他没去德妃那里坐,主要是就是担心德妃会和自己说刑部尚书的事情。
老七上了不少折子,举荐张定其,因为这人在朝中也威名赫赫,加上有两个侯爷附和,看起来,封他为刑部尚书,势在必行。
可皇上问问自己的心思,甘心么?当然不甘心。
林清雨和他本来就是仇敌,淑妃又是个不懂事的,所以他只能到元妃这里寻求慰藉。元妃倒是关心自己,可她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啊。
后来皇上还是有些头痛,晚上顺势就歇在了这里。
元妃之前去太医局打听过,知道皇上近来身体不好,已经很少在嫔妃那里歇息了,就算是歇息,也不怎么做那些事情。
所以元妃和皇上躺在床上,是真的盖被睡觉。
就是在睡前,元妃又一次提起了这刑部尚书的事,她还悠悠感叹了一句:“唉,陛下,现在不封张定其为刑部尚书,也不行了啊。”
这一句话,就把皇上听得火大了。本来他就不想让老七权势过于强盛,现在满朝上下恨不得都在逼他,难道他到元妃这里来,能听到的也是这些话么?
所以皇上猛地就坐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元妃:“你什么意思?朕难道就非要听老九的,非要听德妃的,非要听朝中那几个老东西的么?这是朕的天下,不是他们的!朕说不愿意用张定其,谁敢说一个不字?”
元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马上就跪在了床上,头深深地低着,一个劲儿地向皇上求饶:“请陛下息怒,都是妾身心直口快,还请陛下责罚。”
皇上本来真是想惩罚元妃的,在刚刚他发火的时候,一直守在这寝宫外面的那些宦官宫女,全部都跪下了,
这里面最害怕的,肯定是元妃的人。因为元妃触了皇上的霉头,皇上要开刀的话,肯定要从这寝宫中的人开始。
这些人都战战兢兢的,心想,皇上这么长时间不来这里一趟,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啊,就该顺着皇上点儿啊。
元妃现在都委屈哭了,红着眼睛,不敢看皇上,也不敢擦眼泪,就这么垂着头,哽咽着:“妾身不知道说这些话,能让皇上这么生气……”
皇上一看到元妃那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真是,自己和一个妃子计较什么。
再说,她分明就是点出了现在最棘手的事情。皇上自问不是不能容人的君主,早年的时候,他最喜欢听的,就是直言明谏。
现在元妃和自己说了这些话,他反而是不愿意听了?在沉默的时候,皇上也反省着自己。
终于,他拥着元妃躺了下来,还柔声地哄着:“刚刚是朕激动了,爱妃莫要生气。”
元妃这次可是不敢再和皇上对着来了,带着鼻音,软软的声音响起:“妾身没生皇上的气,皇上不责罚妾身,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
“你再说这些话,朕可要生气了啊?近来朕心烦,说话是重了点。”
元妃点了点头,表示她理解,因为她低着头,皇上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而此刻元妃真的在哭么?她不过就是挤出了两滴眼泪,实际上,眼中清明着呢。
皇上和元妃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很快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元妃早早起来,伺候皇上更衣梳洗,两个人在一起又简单地用了早膳,皇上便去上朝了。
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元妃嘴角挂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果然,元妃昨天晚上的那些话,虽然轻飘飘的,却像是一根刺,横在了皇上的心上。
他不想再被这些官员们拿捏了,以至于后宫的妃子都觉得他是个无用的皇上。于是早朝的时候,他一看到张定其就觉得心烦得很,连带着张定其说话的时候,他都给打断了,让他站到一边儿去。
皇上真的就想看看,这些人还能用出什么招数来逼自己,不就是个刑部尚书,他们抢破头,难道还能大过自己去?
别说是一个张定其了,就算是其他人被扶持上来,皇上要是不想让这人在这个位置上呆了,戮下去,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因为皇上心情不好,早朝的气氛很是压抑,散朝后,相爷跟着皇上一起去了御书房,等进门后,就看到皇上刚刚还算是压抑着的怒气,瞬间爆发开来,狠狠地拍了两下桌子。
相爷给小宇子使了一个眼色,没多长时间,这御书房中其他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皇上这才对相爷低喊着:“看看那个张定其,现在真把自己当成刑部尚书了吧!刑部那些官员在说话的时候,还得看他一眼!这是要爬到朕头上去啊!”
相爷一直都是和皇上站在一起的,那个张定其,其实他也看不惯得很,但若是说错处,他还真的抓不到什么。
可能就是同样在朝为官,总有很多见解不一样吧。
现在皇上生气,相爷赶忙劝着:“皇上,您莫要气坏了身体,这刑部的事情,急不来啊。”
“急不来,那你说,朕到底该把谁封为刑部尚书?这张定其就是一座高山,谁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