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便是妇人之仁,女人便是头发长见识短,女人便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沧澜逐渐挺直了脊梁,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
他说完后像是恢复了底气,继而说:“世人皆知楚王妃痴傻丑陋,一心爱慕楚王,却遭嫌弃。现在要你这样的女人来治我视如手足的兄弟!你让我如何忍受!”
“如何医治?你便看着我如何医治!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姜清漪被他的这番话气得发笑。
她早应该意识到,除了像墨璟渊这样的人,在古代是没有人真正看得起一个女子,也不会信任她的医术。
姜清漪一声不吭的走到夏狄身前,咬着牙抬起他的手臂,把他的移位的骨头尽力的接了回去。
“主子!!”沧澜猩红着眼看着这一幕,眼中有热泪在流淌。他想去阻止,但碍于墨璟渊的命令而无法行动。
“沧澜,够了。”墨璟渊凝神远望,看着姜清漪苍白却坚毅的脸,虽冒着冷汗但却是一副绝不认输的模样。
他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见过这副模样。一种对医术的笃定以及执着。
他心中原本有着的与沧澜相同的疑虑却突然烟消云散了。
墨璟渊淡淡扫了一眼沧澜,站起身走到姜清漪身边,帮她抬起夏狄沉重的躯干。
姜清漪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白檀气息,她转过头才发现墨璟渊自她身后环绕着她,帮她抬着夏狄的腿。
她顺着墨璟渊的力道往里一使劲,只听见“咯噔——”一声,夏狄的脱臼、移位的骨头才被都接了回去。
至于躯干的肋骨骨折,只能依靠静养。
姜清漪气喘吁吁的微微长着嘴,从空间里召唤出她原本配置好的白药洒在他的伤口上,又为他重新包扎了一番。
姜清漪的身子本来就弱,抬起一个常年习武的男子的躯干耗费了她全部的力量。
她白着嘴唇凝了凝神,闭目修整了几分钟。
而墨璟渊则去查看了夏狄的身体,虽然早已见识过姜清漪的医术,但夏狄此刻的身体却又让他大为震惊。
让所有神医全部束手无策的脱臼移位的断骨,全被姜清漪接好了!
就连夏狄的气息在此刻都平稳了几分。
墨璟渊深深的看了姜清漪一眼,延伸,掏出了一方帕子,想让她自己擦擦汗。
姜清漪想抬起双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却因为用力过度而失去知觉,她能感受到冰冷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掉在她的眼眶里,让她感觉眼睛一阵的酸疼。
“帮我擦吧,我的双手实在是没力气。”她白着嘴唇说道。
墨璟渊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样,与她从前剑拔弩张、咄咄逼人的样子完全不同。
就像晶莹透明的琉璃,美丽却又易碎,让人让忍不住捧在手心里。他抿了抿唇,心突然顿了顿。
姜清漪能感觉到他小心翼翼却又生硬的用着帕子在她的脸上擦汗。
原本只是手术中护士会协助主刀医生做的惯常举动,如今让大名鼎鼎的墨璟渊做起来倒真显得有些可爱。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从空间中召唤出银针,一鼓作气将夏狄尽断的筋脉恢复。
这并不是在跟沧澜赌气,而是因为距离他被挑断手筋脚筋已经过了十几天,实在是耽误不得。
她刚刚从空间里召唤出银针,便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涌入。
暖流顺着她的经脉流向她的全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细细修护着她的身体,让她身体先前的疲惫和酸痛通通一扫而空。
她诧异转过身,却发现墨璟渊在向她传输内力。
她有些讶异的睁大了眸子,惊讶于墨璟渊这样冷冰冰的人居然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却又想到这可能是他着急着想要救自己的下属,便觉得也都说的通了。
墨璟渊有些担忧的看着姜清漪惨白的脸,他此刻若是能听见姜清漪的心声怕是要被她气死。
只不过片刻,他又听见姜清漪轻声说:“我要尽力恢复他的经脉,若是在我施针时你能传输内力,那便更有胜算。”
“好,只是——你可以吗?”墨璟渊问。
“怎么?你也看不起女子?”姜清漪转过头看着他。
墨璟渊默默闭上了嘴。
她抽出一根银针,这是药方自带的银针,不是她在现代常用的那一套。
现代她惯常使用的银针是她的外公传给她的,听说是古时候用玄冥铁做成的宝贝。
那银针陪着她十几年,如今用着寻常的银针她还真觉得有些不习惯。
姜清漪屏气凝神,将银针对准夏狄手腕处的穴位,捻了下去。
墨璟渊坐在她的身后,一双温热的大掌贴在她的脊背上,为她传输内力。
内力通过银针传到了夏狄的体内,犹如春雨润雨细无声般辅助银针修复他的筋脉。
半个时辰后,姜清漪颤抖着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根被内力震碎的银针。
姜清漪虽然不懂武功,却也能察觉墨璟渊在为她输送内力时身体的异样。
他输送的内力时断时续,时强时弱,甚至能把银针震碎。
她忽然想到自己初见他的那个夜晚,从他的脉象中察觉到的异样。
墨璟渊的身体绝不像表面上看见的那样简单。
她收齐银针又走到沧澜的面前,她的神色从容,没有丝毫得意或者是倨傲,更没有欺辱。
她只是神色如常的对沧澜缓缓道了一声:“你要记住,你的母亲也是一名女性。从来不要小看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