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旁边的王小天,再看看那些透明玻璃盒子里面的金蚂蚱,老院长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二十一年前的那个冬日,在永安村短暂停留的老院长抱回了劫难后的王小天。
三年后,他把王小天交给了自己的老战友王老伯。
之后,王小天就在王老伯和老院长的关注下一天天长大,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愈加深厚。
王老伯离世后,老院长就成了王小天最亲的长辈。
作为长辈,当然都希望自己在意的晚辈有出息,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有了这门手艺的王小天,饿是肯定饿不着的。
虽说知道这几只金蚂蚱比较珍贵,但这是小辈送给长辈的,多珍贵都不为过。
老院长收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至于王小天是如何获得这些稀有黄金的,他才懒得管,量他王小天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早饭后没过多久,便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到来。
这福利院第一届儿童节文艺汇演,不仅福利院师生们十分重视,丰癸亥镇各界也都十分关注。
福利事业往大了讲关乎民生福祉,往小了讲体现个人情操,于公于私都有益处,类似这种皆大欢喜的事情向来都是很受欢迎的。
从老院长那里王小天了解到此次参加文艺汇演的除了福利院师生外,还有丰癸亥镇实验小学、丰癸亥镇中心幼儿园和未来星艺术培训学校。
受邀前来的嘉宾也都是丰癸亥镇政商两界的显赫人物。
如果不是受限于福利院场地,来的人可能还会更多。
老院长游刃有余的穿梭于一众宾客之中,王小天则早早的带着丫丫躲到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王小天不喜欢这种场合,看似极为融洽的寒暄和攀谈,有多少是发自真心,又有多少是虚情假意。
如果让王小天在迎来送往和枯燥的编织草蚂蚱两者之间选一个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其实这也是很多醉心于技艺之人的通病。
他们经常会被人说成是不谙世事、不通人情世故。
可正是他们的不谙世事、不通人情世故间接成就了他们令人艳羡不已的成就。
有失才会有得,世事在无常之中亦不失公平。
“咦?他怎么也来了?”正在胡思乱想的王小天突然在来宾的人群里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丰癸亥镇王小天认识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有资格受邀前来的估计就没有几个了。
不是一个层级或一个圈子里的人,凑到一起反而令人尴尬,更会显得活动组织者水准不高。
那么低级的错误老院长怎么可能会犯。
王小天留意到的熟悉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有合作关系的“雷老虎”。
此刻的“雷老虎”正坐在贵宾席上与身旁一名中年男子低声交谈着,中年男子另一侧的座位还没有人坐,王小天记得不久前老院长好像是坐在那里的。
显然,“雷老虎”并没有看到躲在角落里的王小天。
他如果看到王小天在这里,一定会非常高兴。
自上次拍卖会后,“雷老虎”可一直都想找个时间与王小天面谈一下关于下一阶段合作销售淬体液的具体事宜,奈何王小天始终没有到镇里来,而他又不便脱身去苍莽山。
很快,所有人就位,文艺汇演正式开始。
合唱、独唱、诗歌朗诵、舞蹈、器乐、情景剧……孩子们徜徉在一片欢声笑语的海洋之中。
孩童的世界只有孩童能够沉浸其中,成年人早已找不回那往日的稚气。
原本文艺汇演结束后衔接的是欢乐游园活动,孩子们可以在活动中自由发挥,无拘无束,氛围也更融洽。
谁知就在主持人准备宣布文艺汇演结束,欢乐游园开始的时候,老院长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台上。
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老院长还煞有介事的“喂”“喂”了两声,试了试音。
“诸位来宾,我谨代表福利院的孩子们感谢你们今天的到来,感谢你们带来了这么多精彩的节目,今年的儿童节因为有你们而格外值得留念。此刻借着这个舞台,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他就是雷枫志雷老板。”老院长的目光看向刚才与“雷老虎”低声交谈的中年男子。
显然这名中年男子就是老院长口中所说的雷枫志雷老板。
这位雷老板估计也没料到老院长会突然提起他,不禁愣在座位上,他不知道接下来老院长要做什么。
倒是其他人在听到老院长的话后并未感到太过惊讶,他们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原因的。
儿童福利院属于社会性的慈善机构,它的经费来源主要就两个途径,一个是靠政府划拨,这部分资金数量有限,除了保障福利院教职员工的薪酬和正常运转外,基本不会有结余,另一个就是靠爱心人士的捐赠,这部分资金数量不确定,有时多点,有时少点,主要用来改善福利院儿童的生活质量以及应急储备,一般也是不轻易使用的。
因此福利院整体的硬件环境几十年都没有大的改变,虽还能使用,却也隐患重重,在与周边日新月异的环境一比,就显得格外寒酸起来。
三年前,就是在这位雷枫志雷老板的带动下,丰癸亥镇商业界共同筹集了一笔专项资金,这才有了如今面貌一新的福利院。
老院长接着说道:“想来各位大概也能猜到我为什么要特别感谢雷老板,是雷老板的慷慨解囊让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