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姐姐这样说话。”
胡翠云打断她的话,转身对林芝解释,“这是我的女儿许玲,丈夫死了之后我只能回娘家跟哥嫂挤在一起,所以你爹才让我搬过来的,没有提前跟你打过招呼,是我们冒昧了。”
怪不得刚才拦着不让她进来。
林芝眸光促狭,“知道冒昧,你不还是答应了?”
在这里跟她装什么大尾巴狼?
胡翠云没想到林芝敢怒敢言,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不过想想也正常,谁能立马接受自己的父亲找个后妈?
林芝纯粹就是懒得应付她们,“没经过允许就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还扔的乱七八糟,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
她慵懒的目光看向胡翠云,后者被看得一时语塞,只能上前揪住许玲的胳膊,“还不快把衣服脱了。”
“我穿一下怎么了,不就是一条破裙子。”
许玲翻了个白眼,磨磨蹭蹭的没有下文,总不能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吧?
胡翠云转身跟赵银花说,“小玲她一直很懂事,估计是看到这些衣服放在床上,以为是给她的,所以才穿了一下,她不是故意要拿林芝的东西。”
“谁家的衣服只能一个人穿,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赵银花瞪了林芝一眼,“是俺让小玲睡这儿的,人家好心帮你收拾东西,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斤斤计较,也不怕在别人面前闹笑话。”
林芝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地板,原来这就叫收拾屋子?
她转过身,径直走向赵银花的床铺,一把抓起上面的被褥扔到地上。
什么枕头被子,还有赵银花藏在床上的各种东西,全都散落在四周,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赵银花就算想阻止也来不及,只能气得扑上去拧林芝,“你反了不成!”
林芝闪身躲过,好整以暇地看着赵银花,“我在收拾屋子啊。”
赵银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脸都要气歪了。
胡翠云瞥见柜子上有根鸡毛掸子,佯装要拦赵银花的样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赵银花才反应过来,抓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要打林芝,胡翠云赶紧护着自己的女儿出门。
让许玲在旁边躲好后,胡翠云回过身,就见林芝也跟着跑了出来,还掐住了她的腰。
“救命啊,打人了!”
可不就是要打你吗?
胡翠云正等着看好戏,结果赵银花的鸡毛掸子就落在了她身上。
胡翠云吃痛地哎呦一声,赵银花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仍旧追着胡翠云身后的林芝。
“别打了,别打了!”
胡翠云抓住鸡毛掸子,开口跟赵银花求饶,“林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算做了再多的错事,咱们也该体谅她。”
这一句话无疑是在给赵银花火上浇油,“俺体谅她,谁体谅俺?马上去给俺收拾干净!不然有你好看的!”
“刚才不是收拾过了吗?”
“你那叫收拾?”
“丑话我已经说在前头了,是你非要我收拾的。”
林芝脸上那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在告诉赵银花,试试就逝世。
赵银花忽地想起来,林芝已经不在这个家住了,万一她又搞什么名堂,或者在她的床上动什么手脚,那不是更得不偿失。
赵银花胡翠云使了个眼色,这下换胡翠云蒙住了,总不能是让她去收拾残局吧?
赵银花看她杵在那不动,只好开口催促,“俺有话要问林芝,你们两进去把东西收拾干净。”
她之所以答应让胡翠云母女两进来住,就是为了家里能有人干活,谁知道这么没眼力劲。
胡翠云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果然亲生的还是不一样!
可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应了一声就带着许玲进屋去了。
“林芝,俺问你,那聂树军的情况怎么样?”这边,赵银花突然关心起了聂树军的情况。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
“那活死人等于半个身子都躺棺材里了,等真出了事,聂家可容不下你。”
赵银花见林芝不接茬,继续说道,“你要不信,看看胡翠云就知道了,她丈夫一死,连人带娃都被赶了出去,更不用说你连个孩子都没有,依俺看,聂家那个老二可是虎视眈眈。”
这倒是难得,赵银花居然帮她分析起利弊来了,林芝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嘴角,“那又怎么样?”
赵银花暗道这个榆木脑袋,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林芝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你现在想不明白不打紧,将来你就会知道,只有俺和你爹是为你好的。”
林芝一点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转身进屋,正好瞧见许玲坐在床头抹着眼泪,林芝懒得搭理,把自己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胡翠云从屋子里追出来,“不留林芝吃饭吗?”
“哼,她早晚会再回来的。”
赵银花高深莫测地瞪了眼林芝离开的方向,看在这丫头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姑且不跟她计较。
一路上,林芝越走越觉得浑身发冷,那是她的亲奶奶,却无事不刻在盘算着怎么榨干她身上的价值,她的丈夫还没死,赵银花就已经想着将来再卖她一次了!
“嫂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到门口,林芝就碰上了聂冲,他身上背着个背篓,里面有一把柴刀,还有不少木柴,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收获不少。
聂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