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阔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一个修长苗条的的身影站在阔大的落地窗前，像一尊雕像，俯瞰着万家灯火。
没有开暖气的屋子，如地窖一般冰冷。那苗条的人儿却像感觉不到一样，星眸泛着幽冷的光芒，就像黑夜里蛰伏的野猫一样，瞳孔中竟是骇人的光亮。
突然，灯光骤亮，柔和的光源铺阵满室，让屋内终于多了一线暖意。
“怎么不开灯？”褚信哲担心的问道，随手已开启了暖气，屋内终于不再那么冰冷了。
其实不管开没开灯，有没有暖气，顾雪薇的心都是一样的冷，都是一样的了无生气。
努力了这么久，她还是失败了。
“你一晚上没有吃东西，过来喝点热粥吧。”褚信哲将手中的食盒摆到餐桌上，一字排开，热气蒸腾，香气四溢。
顾雪薇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只穿了一身蓝色的针织长裙，包裹的纤瘦的身体更加骨骼分明，赢弱的好像风吹就能倒。
她摇了摇头，“我不饿。”
“多少吃一点吧，胃里暖暖的，人也要精神些，你看看你都瘦了。”褚信哲走过去，揽了她的肩要往餐桌前带。
“我说了我不饿，我不想吃，你别管我！”顾雪薇突地咆哮起来，嘶吼的面容有些扭曲。
褚信哲眉头紧皱，“艾丽丝，别这样！”
“我怎样？我怎样？你看不惯，你别看啊，我就这样，我无药可救，没有活路了，你管我做什么？！”
“艾丽丝！”褚信哲紧紧的握住她的双肩，努力的让她平静下来。
顾雪薇歇斯底里的吼着，“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都嫌弃我脏。我有什么错，为什么都怪我，啊！”
“艾丽丝，不是这样的，没有人嫌弃你。”
“哈哈哈，别骗我了，褚信哲！”
“我没有骗你，艾丽丝，你的心情我都懂，我都明白，你没有错，你只是想争取想爱的人。”
“你懂有什么用，他不要我了，他不再相信我了，阿哲，他不要我了！”顾雪薇突地扑进褚信哲怀里，紧紧的搂过他的腰，哭的肝肠寸断。
“没有，他只是着急了。”褚信哲轻拍着她的背，小心安抚着，“今天你也确实冲动了，你应该扶着她的，那样他就不会怪你了。”
“是吗？只要扶着温婉，他就不会生我气了吗？”
“对。温婉怀孕了，他是孩子的父亲，紧张是正常的。你别难过了，他只是紧张孩子。”
“真的吗？他不是不要我，只是因为孩子吗？”
“对。”
“孩子，我也可以给他生孩子啊。”
“傻瓜，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现在身体不好，养好了身子才是关键。”
“孩子，孩子……”顾雪薇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突地眸光一亮，“对，孩子，孩子！”
她的脸上显出疯狂之色来。
“不管做什么，都要先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先吃东西吧。”
顾雪薇点点头，顺从的跟着褚信哲到餐桌前，破天荒的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光了。
褚信哲满意的看着她，直到顾雪薇睡下，方才离去。
他一个人独行在清冷安静的街头，昏黄的路灯交错，投在颀长的身体上，在地上投入纵横交错，或长或短，或清晰或模糊的影子。
已是午夜，冰凉如水的深夜天空，星辰闪烁。
工业的兴盛，城市的发展，城市的天空已许久没有这般璀璨的夜晚。他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星空，眼中现出迷茫的神色，好像灵魂飞到了那层叠的云端，被星空渲染成了模糊的形状，飘忽无依。
他在夜下站了许久，直到身后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阿哲。”
褚信哲转过头来，看到萧美雅孤伶伶的站在路灯下，灯从头顶洒下，将她的影子凝成漆黑的一团落在脚边。
浓眉长睫，在白玉一般的脸上投下如刷子一般的阴影，墨一般的眸子，有些怯弱，却又坚定的迎视着他。
“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你走的那么匆忙，不知道发生什么，所以，就想来看看你。”
“你好些了吗？”他上下打量她一眼。
她戴着白色的毛线帽，和同色的围巾，身上则穿着橘红色的镶着白色毛条的大衣服，好看的就像洋娃娃。可是脚下却穿了双笨笨的毛拖鞋，与身上的衣服极不相配。
萧美雅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红了脸，“我，我有两个脚趾头没了指甲盖，只能穿拖鞋。”
“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了，我送你回去吧。”
萧美雅摇摇头，“我想跟你在一起。”
褚信哲一怔，她一惯都是这么直接的，大胆热情，从不掩饰对他的爱意。
“那也要等伤好些了，这样跑出来他们会担心的。”
“那你呢，你会担心吗？”宝石般的眸子，期待的望着他。
褚信哲笑了下，“当然会。”
萧美雅忽地笑开，猛地扑过来，却是牵动了伤脚，又定在了原处。
纳纳的说：“不好意思。”
褚信哲摇摇头，走到她身边，说：“好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不要！”萧美雅一把将他抱住，脸埋在他胸膛上。兴许是夜太冷了，他的外套很冷，硌在她的脸上有些不舒服。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紧紧的贴住。
褚信哲微皱了眉，“你不冷吗？”
“只要你在，我不冷。”
褚信哲任她抱着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