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友诚又看了看对方,歪着脑袋,问了一声:“为什么?”
中间的人还没有说话,左边的一个,一拳就搥在了钟友诚的肩胛上之后,恶狠狠地,又训斥到:“叫你滚,你就麻溜儿地滚!哪里来的这么些废话?”
钟友诚连连倒退了四五步,直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沿儿,才算站稳了身子。
中间的一个向出拳的摆了一下手,又走到钟友诚的面前,还算客气地说:“朋友,只要你乖乖地离开,你会得到五万块钱。”
五万,在钟友诚,可谓是天文数字。这样就可以赚到这么一大笔钱,钟友诚真是做梦也没有想过。但,过了二十几年苦日子的钟友诚知道,天上掉不下馅饼,这五万块钱,绝对不会这样简单,如此好赚。
“只要我离开这里?”钟友诚向对方问到。
对方认真地说:“当然,这里的一切,和你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准再回到这里来,更不能和这里的任何人有任何的联系。”
除了黎小雪,这座城市里还有谁会和他钟友诚有任何的关系呢?钟友诚品了品对方的话,似乎,悟出了一些什么。
“我如果不呢?”钟友诚又问。
“这样……,”对方抬手在自己的鼻翼上来回地摸了摸,显得有些为难地说,“可能,不好办吧。”
钟友诚轻轻一笑,说:“我都不认识你们,为什么,你们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呢?”
“你想怎么的?”先前搥了钟友诚一拳的人叫着,又要上前动手。
“慢着!”摸着鼻翼的喝了一声,又抬起一只胳膊,拦在了要动手的人,“这兄弟也算一个明白人,让我慢慢地再和他说。”
钟友诚见对方说自己是一个明白人,心里倒也很受用,把胸脯往起拔了拔,问:“你还有什么指教?”
“指教?”对方说着,故意地又哈哈笑了两声,而后,在钟友诚肩上拍了两下,说:“看你也是一个爽快的人,这样,我就做个主了,再给你加一万。六万,怎么样?”
钟友诚把对方的手推开,摇着头,说:“几万倒没什么要紧,我就想知道,究竟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妈的!给你脸了,是不是?”又一声喝问,钟友诚的脑袋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钟友诚旧伤未好,新伤又至,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不是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桌沿儿,一屁股就会坐在地上了。
直过了半分钟的工夫,钟友诚才缓过一些劲儿来,想着看看打自己的是哪一位,对面的三张脸,就只是冲着他复制也似的,一个模子地笑。
“你们谁打了他?”中间的笑着问两边的。
两边的相互看了一眼,双手往两旁一摊,嘻笑着,异口同声地问:“你打的吗?他自己不小心碰的吧?”
钟友诚气冲头顶,对面的三个男人却大笑起来。
“混蛋!”钟友诚终于再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叫唤了一声,抡起拳头,照着中间的人,就打了过去。
这一拳,钟友诚是奔着打碎对方的脑袋去的,但,也不知道怎么,自己的肚子上就先给人踹了一脚!
钟友诚只觉得肠子都要断了,还没有来得及捂,扑通的一声,已经坐在了地上。
接下来,拳头和脚雨点一样,在钟友诚的身上就没头没脑地砸了起来。
钟友诚护头护不了腰,护腰护不了腿,很快就给打得一摊稀泥一般。
“给脸不要脸!”应该是中间的男人一面喘着大气,一面狠狠地骂了一句,让另外的两个人停下了手。
钟友诚还想爬起来,却也只是白白地蹬了两下腿。
又是中间的男人蹲下了身子,揪着钟友诚的衣领,说:“你小子还识点儿抬举的话,拿了钱赶紧给我走人!不然的话,老子给你打出这里。到时候,你不光是一分钱也得不到,可能,还要少点儿什么!”
“你们仗着人多,算什么,什么能耐?”钟友诚还这样不服气地说着。
对方听了,又扇了钟友诚一记耳光,说:“妈的!我们以多欺少了,是吗?好,你有种儿的话,找人过来。老子叫胡斌,随时奉陪!”
“胡斌?”钟友诚才这样重复了一声,大腿又叫人踹了麻筋儿。
钟友诚咧嘴叫了一声,又听人骂了一句:“不知道死活的家伙!胡斌是你叫的吗?叫胡哥!”
钟友诚倒把牙关死死地咬住,不出一声。
“哼哼,”胡斌笑了两声,又拿一只手背在钟友诚的脸上拍了几下,说,“你小子,倒还有一些刚儿。只是,嘴硬是没有用的。”
钟友诚尽力地瞪了胡斌一眼,把脸扭向了一边。
胡斌又把钟友诚的衣领往起揪了揪,警告着说:“给老子我记住了。二十四小时之内,在这城市消失。不的,就和刚才那样,废了你胳膊腿儿,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钟友诚微微地点了点头,说:“好!我钟友诚哪里安不了家?我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要我离开?”
胡斌摇了摇头,说:“我们做事儿,有我们的规矩。你并不傻,和谁有什么恩怨,你真就不知道?”
“是黎小雪吗?”钟友诚终于问到。
胡斌听钟友诚嘴里竟然冒出了黎小雪的名字,倒吸了一口气,惊声地问:“谁?你说谁?”
钟友诚却并没有在意胡斌的反应,嘴里还伤感地说:“如果,如果真的就是黎小雪的话,真是黎小雪让我离开,一分钱不拿,我照走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