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百里连儿便是像个妖女一样诡计多端的,可她如今竟将自己祸害成这幅模样,必定是极为的难受。
心蓦然被什么揪住,他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岑…
百里连儿伤着,李初然没有故意刁难她。
她人缘素来极好,便是李初然为难她,管家也会护着她的欢。
她不太明白,李初然将她带回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被她的心意打动了,见她受伤所以知道自己喜欢上她了?
百里连儿时常盯着李初然发呆,一连过了好几天,手指一数大概是五六天左右罢,百里连儿的手好了一大半,就是腿还不是很利索,走路也有些发疼。
当时那人大力踢了她一脚,她都能清晰的听见骨头破碎的声音,咔擦的,丝毫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
李初然对她更是沉默了不少,但,他在照顾她这一方面,却是面面俱到,她想要什么,他都耐着性子帮她。
偶尔她故意为难他一下,他也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会去做,弄得她蛮尴尬的。
李初然越是温和,她越觉得怪怪的,还不如之前凶神恶煞的好一些相处。
离容隐的生辰还有一些时日,她思虑了好久,才为自己问了一个问题。
“李初然,你喜欢我么?”
男人手里的动作猛地一顿,直视着手里的书卷的眸子,却是渐渐的深邃起来。
他微微抬眸凝向百里连儿,百里连儿的视线盯着脚尖看,不问还好,问了之后她却陡然不自在起来,心跳砰砰砰的,甚是紧张,连耳根子都有些忍不住发红。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讥诮,反问回来,“你说呢?”
百里连儿缓缓抬起眼眸,望向他,眸底的神色黯了一圈,随后娇艳的笑笑。
“自然是不喜欢的,你若是喜欢我,你就不会这般欺负我了。”
她重新转过了身子,继续给男人叠着衣服。
她的腿不大方便动,便只能坐在床榻之上,做点事情,才不会让自己显得那么无聊。
管家说,李初然有许多衣物不准备再穿了,她便说要瞧瞧,管家就如数的给她送了过来。
李初然的声音淡淡的在室内响起,很浅很轻,就像是风的呢喃。
“如果我说,喜欢呢?”
如果我说,喜欢呢?
百里连儿手里握着的衣服就这么直直的坠落下去,她不可思议的回眸望向已经站起身来的男人。
“你,你说什么?!”
男人迈着长腿,朝她走了过来,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走近她。
百里连儿紧紧的攥着已经掉落的衣裳,无法言语的看着他走前。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砰砰砰的响个不停。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钳住她的下颚,墨黑的眼瞳染着淡淡的讥笑。
“好好养伤,再想七想八我就――”
他慢慢的俯身下来,贴合着她的耳际,轻声威胁的道。
“我就封锁府内所有的消息,不许你向外打听任何的事情。”
这对平常人来说,不算是什么惩罚。
但百里连儿心系容隐,他毕竟是她的哥哥,他和江雪玥的事情一日没有处理完,她就一日不安,所以总是向管家大厅九王府的事。
每每李初然都是黑冷着一张脸,眸底有着深深的压抑。
那情绪她看不懂,不过见他没有阻拦她,她也就不多想。
“我就是随口问问,何况,方才我的确听到了,你说喜欢我……”
她紧紧的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我想知道,我究竟,有没有听错?”
男人的眼眸无情无欲,波澜不惊。
“你的错觉还挺严重的,要不要我帮你喊过大夫过来看看,嗯?”
百里连儿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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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在她的脑袋上一阵蹂躏,将她的长发弄的凌乱不堪之后,他便走出了房门。
百里连儿,“……”
这个混蛋――
她抬起手用力的梳理着自己的发丝,忿忿不平的瞪着走出去的男人。
可他的身影一个拐弯不见,她面上的神色蓦然就萎了下来,手里拿着他的旧衣裳狠狠的揪着。
“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
她眯了眯眼,一脸疑问,“年纪轻轻错觉就想的这么真实,倘若真的年老了,岂不是错觉成真了?”
百里连儿将管家送来的全部衣裳,都挑了个遍。
然后选出一些还能穿的,自己留下。
其余的,全部拿来做一些打杂时候需要的抹布。
她将剩余一些好一点的,一件件摆弄好,瞧瞧会不会遗漏什么东西。
管家问她,要留下这些什么,百里连儿笑道,“城外不是有一些穿不上衣服的人么,大冬天的,若是不穿衣服,容易生病。等我收拾好了,你再把这些衣物送出去给他们穿穿。”
她只是物尽其用,不曾想过其他,却不料得来管家的一声赞叹。
“姑娘心地善良,必定福泽深厚,若是公子可以迎娶姑娘为妻,该有多好!”
百里连儿听言简直要笑开了花,只是面上有难掩的羞涩。
“管家你……”
剩余的话她嘎然而止,不为别的,只因――
她从李初然的衣裳中,掏出了手绢。
是女人用的手绢。
百里连儿认真的看了手绢一眼。
她不曾送过手绢给李初然,李初然也只喜欢一个女人,这条手绢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