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看薛姨妈还有薛宝钗都担心得看着他,也有意卖弄自家,当下略带得意道,
“姨妈和妹妹放心,今日可巧那忠敬王世子宴请的是东平王世子。”
“那东平王府与我们家乃是世交,前儿东平王世子还曾来我们府上做客。
“今日有他说情,定是无碍,还请姨妈和妹妹放心。”
听他这般说,薛姨妈她们才放心,当下自是对贾琏百般感谢。贾琏客套几句,看大夫上门要为薛蟠诊治,方才告辞。
等大夫为薛蟠诊治一番,也道只是皮外伤,上了些跌打伤药。薛宝钗让人送上诊金,又谢了大夫,亲自送大夫出门,这才回转房中。
只见薛蟠趴在床上,薛姨妈坐在床边正数落他,薛蟠尤不服气,自在那抱怨,
“囊求的,我只是随口多说了一句,便被无故打了一顿,差点还要我磕头赔罪,也太欺负人了。”
薛宝钗见母亲生气,赶忙道,
“哥哥快别说了,又惹妈生气。今日若不是琏二哥认识东平王世子,还不知道这事怎么了结呢。”
“哥哥日后出门还是小心些,京城不比金陵,万一日后再惹到厉害人物,可怎么得了。”
薛蟠也知道自己今日不占理,差点连累家里,也不再抱怨,只是嘴里还在小声嘟囔。
薛宝钗也不去管他,向薛姨妈道,“妈,今日不管怎么说,也是多亏了琏二哥,你看我们是否要给琏二哥送份谢礼。”
薛姨妈一愣,回道,“不用了吧,不说你姨妈的关系,凤丫头也是我亲侄女,亲戚之间帮点忙不是应该的嘛。”
薛宝钗知道自家母亲,素来没有主见,再说那凤丫头可不是好相与的。当下细细给她解释道,
“妈,先不说今日是琏二哥救了哥哥,我们给人家送份谢礼是应该的。”
“再说,如今我们家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哥哥又总是闯祸,日后总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虽说荣府今日掌家的是姨妈和凤丫头,但出嫁从夫,他们毕竟不姓贾。我们礼多一些,她们面上也好看不是。”
“而且今日,是东平王世子救了哥哥,按理,我们应该给人家送上谢礼才是。”
“只是我们与人家王府没有交情,贸然上门也不好看,所以还得看荣府这边的意思。”
薛姨妈这才恍然,点头道,
“你说得很是,那回头给琏哥儿送上份礼,我再问问你姨妈的意思。”
薛宝钗可不是太信自己那个姨妈,但这话如今不好和母亲说起,便道,
“何须这么麻烦,一会儿我带份谢礼,自去找凤丫头便是。”
薛姨妈没有主见,自是应了。
嘱咐自家哥哥,好好休息。让人备了份厚礼,唤上自己的贴身丫头莺儿,薛宝钗便去寻王熙凤。
却说贾琏回到自家院中,进了房,看王熙凤带着平儿正自在那对账。也不去管她们,直接躺到床上,喊着让外面的丫头给自己上杯茶。
王熙凤撇了他一眼,边看账本,随口问道,
“听说今儿你们去吃酒,闹出事了?”
贾琏不用问就知道,自己身边有自家婆娘的人,也懒得计较,把事情大概说了。
王熙凤一听,正想问点什么,忽听外面丫头传话说薛姑娘来了。眼珠一转,就明白了几分,当下把贾琏赶到书房,让人请薛宝钗进来。
薛宝钗进来,与王熙凤打完招呼,说明来意,就让莺儿送上谢礼,王熙凤自是做出一副推让的样子,最后实在推脱不过才无奈收下。
王熙凤白得了一份厚礼,心情大好,笑道,
“姑妈忒得多礼,都是自家人,蟠哥儿是我嫡亲的表弟,为他出点子力又算的什么。”
“不管怎么说,今日都多亏了琏二哥,”薛宝钗自是不会把王熙凤客套的话当真。
又恭维了王熙凤几句,直说的王熙凤眉飞色舞,这才说明来意,
“今日之事,幸亏有琏二哥在,但毕竟是东平王世子开口,此事才得以了结。”
“所以我才想来问问表姐,我们家用不用送上一份谢礼。”说着又自嘲道,
“虽然人家东平王世子,可能将这种小事未必放在心上。但毕竟是看在荣国府的面子上才开口。”
“我们如果没有表示,想来总归不好。”
王熙凤听了这话,也觉得大是有理,只是这事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让平儿又将贾琏请了过来。
贾琏听了她们的话,也觉得是该谢谢人家,只是为这事上门,似乎有些不好,一时也踌躇不定。
王熙凤见他这个样子,自然大是气恼,只得先回了宝钗,说有了主意再让人告诉她。
薛宝钗一看王熙凤的样子,哪里不知她与贾琏有话要说,忙起身告辞。
等平儿送了宝钗回来,王熙凤才对贾琏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点事,也拿不定主意,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
贾琏见她这般说,也有点恼了,“你这妇人,怎么这么不晓事呢!”
“人家王府每日里迎来送往的,都是些什么人,为这么点事上门,你也好意思。”
“你…”王熙凤见他发火更是恼怒,正要同他理论。平儿见此,忙劝住她,才对贾琏解释道,
“二爷,我们奶奶不是这个意思。”
“二爷想想,如果二爷因为这次的事情,能和东平王世子攀上交情,以后在府里不也能让老太太,老爷他们对你高看一眼。”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