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社。那燕子的表姐不是在五公社吗?那五公社有一条大路直通莎车县,那老志家承包的地在公路的东边。那公路的西边也是汉人包的地,我大可以去那里试一试。
我于是又坐车回到五公社。向右拐有一个不大的村庄,村庄四周全长着胡杨树。我就进了村,向人打听。有人告诉我有一家承包了五十亩地,现在正在点瓜子,他们那里可能要人。
我于是就在那人的指点下来到那一家。他们家当时有三个男人,那三个人个子都不高,有一个看样子有四五十岁,另外两个也都在二十四五岁左右。
他们当时正在吃饭,听说我要找活干,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干。我说:“现在就可以。”
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就拿出一副碗筷让我吃饭,然后跟我说:“我们这段时间点瓜子需要人,一天三十块,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结账。”我一听不禁欣喜万分。
我当时想,自己在这里干三天,就够去阿克苏的车费了。如果干得还可以,我干脆干上个一二十天或者一个月,那么车费也不用借了。
我跟着他们一起吃完饭,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就发给我一把?头,让我跟他一起去他家的地里。我们四个于是到了那里。他家的地比老志家的地块还大,大约有七八十亩,一眼望不到边。
那人让我和他一班,他的两个儿子一班。我们就开始点起瓜子来。可是,我还干到两个小时就感觉体力不支了。你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快的动作。
那个?头上下舞动,就像电视上的快镜头。我已经记不清我们是怎样点瓜子的。总之,好像是那人的两个儿子紧跟着我后边,我假若稍微慢一点他们的那个?头就会刨到我的脚后跟。
虽然有些体力不支,但是我还是要坚持下去。我又刨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左右,那人才跟我替换。他刨窝,我丢瓜子。可是,我连丢瓜子都丢不及。
我记得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听人们说,很多人去新x包地,都赚了很多钱,听说以后还羡慕得要命。可是,自从我在那家干了一天以后,我再也不羡慕那些包地的人赚的钱了。
好不容易我们干到晚上十点钟,那太阳才渐渐的落山了。然后吃完饭,睡觉。我只感到浑身发麻,心想假若再干下去会搭上小命。可是,我觉得就干这一天连去阿克苏车费都不够,更别说回家了。
“再累也要坚持三到四天。”我想。我记得以前听母亲跟我说过,她说要看那个活是否超过了自己的体力,可以看你第二天歇的过来歇不过来,如果歇不过来,说明超支了,不要再干下去了。
我决定先睡一觉看看第二天感觉怎么样。可是,我那一天晚上怎么睡也睡不着。因为我浑身疼得要命,从头一直疼到脚后跟,不仅肉疼,骨头疼,筋疼,连骨头缝里都撕心裂肺的疼。
不仅如此,何在喀什那张林福的工地上一样,我同时感觉脊背发麻,胸口发闷,整个身体有一种热乎乎的感觉。
我强迫自己睡,可是就是睡不着。就这样,我瞪着眼睛熬到天亮。
那新x的天亮的很早,三四点的时候天色微明,到了五点钟天都大亮了。大约五点半左右,那人就过来叫我起床。
他还没走,我就叫住他并跟他说:“你们这里的活太累了,我不想干了。”那人听我这样说,也没有生气,当场就跟我说:“我就知道你们刚从老家过来的人吃不了这里的苦。不过,你要走,我还是应该把昨天的工钱给你。”
说完,他当时就从身上掏出来三十块钱递给我。我以为他早上不想管我饭了,就去那自己的行李。“吃完饭再走吧。”我一听他这样说,就坐在厨房和他们一起吃饭。
我们吃完饭,我拿上行李,他们抗上?头,我们一起走了一截路,就分道扬镳了。我又来到五公社路口搭上了去莎车县的汽车。
可是,到了莎车县,我又烦恼起来。因为我身上只有二十几块钱,这二十几块钱从莎车到喀什是够了,可是,从喀什到阿克苏的那一截怎么办?那里可要我十多块车费呢。
难道还像以前一样在喀什捡纸皮吗?对了,自己的那个自行车还在不在?如果幸好还在,自己倒是可以骑上它再去捡羊骨头。可是,自己现在身上的这个背包放哪里?
或者可以放到收废品的老板那里。嗯,就这样。在想好了一切之后,我就打算先坐车到喀什。可是,走到半路,我又犹豫起来:那个自行车说不定被人捡走了。
没有自行车,步行可不是多好的事。想到此,我就又折了回来。我本来想去找那个我们经常打电话让人家帮忙叫人的母女俩,想了想又算了。
我来到莎车县的一个小桥的桥头,将背包放在地上,自己坐在桥栏杆上想出路。想来想去,我终于想出了办法。
我是一个流浪多次的人,如果没记错,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已经是第五次流浪了。那么,自己以前流浪为什么会吃那么多的苦。我想最重要的原因是脸皮薄,不肯向别人讨要。
那么,自己这次脸皮要放厚一点,就拼上这张老脸去讨要,看看怎么样。
这样想着,我就来到一条路上。那路上不断地有人走过,有往左边的,有往右边的,有去前面的,有去后边的。我就坐在那里观察那些过往的行人。
就这样大约过了有一两个小时左右,我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推着一把自行车从左边走了过来。那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