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看到一个卖油条的地方,就买了半斤油条吃吃,然后又向婚介所走去。
其实,我不想再来婚介所,我知道韦军深把我的钱骗走以后最近三五天不会再回来。可我却不由自主的又来到那里。我大概是幻想着有奇迹出现吧。
我大概在想,那个韦军深会忽然之间良心发现,怕我饿死在这里,来还我的钱。再不,那个女孩或许从安阳回来了。对了,那个爱我的女孩,假若她回来,也许我可以向她借一些钱呢。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我当时只以为韦军深是个骗子,而那女孩是个好人。
我正在婚介所门前徘徊时,过来了一胖一瘦两个神采奕奕的男子,那个胖的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套手揣在牛仔裤的裤兜里。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也扣着三个扣子。
相比之下,那胖的比较沉稳,瘦的比较干练,他们看上去都很有气质。两个人的年龄也都有四十岁左右。那瘦子的灰色上衣的口袋里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们两个用怀疑的眼神望了望我,什么话也没说,然后又像是累了似的在婚介所那栋楼前面的两块石头上分别坐了下来。我也站得有些累了,就也找个地方坐下来,用手抱住头想在那里打一下瞌睡。
我还没睡醒,忽然听到两名男子站起来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所以心里非常好奇,就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两个。
只见两人相互使了一下眼色,然后一左一右向婚介所的后边包抄过去。他们这样做,我更加好奇,不由自主的慌忙站起来向婚介所后面的小树林走去。
但我不敢离他们太近,只在很远的地方看。两个人到了婚介所的楼后边,显然什么也没发现,就东张西望的在小树林里转了几圈。可是,仍一无所获。
他们好像很丧气的样子又回到婚介所前面,又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在那里窃窃私语。
我离老远观察了他们很久,感觉两个人不像坏人。于是我想,看他们的样子很像电影或是电视剧中警察抓人的情景。莫非他们是便衣?
我心里虽这样想着,但是我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不肯轻易主动跟人打招呼。为了和他们套近乎,我就走过去,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依旧拿眼睛望着他们两个。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有什么事,怎么不知道向我打听。我又坐在那里待了一会儿,果然那个瘦一点的上衣口袋里鼓鼓的人向我身边走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问。我见他跟我说话,慌忙站了起来沮丧的向他诉起了苦衷:“我是来这个婚介所征婚的,钱被那个叫韦军深的骗了。”
那个瘦男子一听,像得了宝贝似的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你说的是实话?他骗走了你多少钱?”他这个样子,令我不知所措,我还以为他将不利于我呢。
那名瘦男子可能看出自己的行为表现得过于亲热,就撒开我的手,语气变得缓和起来:“不瞒你说,我们也是来找韦军深的。但我们不只是找他,而是来抓他。”
“你们是警察。”听他这样说,我才相信自己的判断。“是的。”“那你们怎么不穿制服?”我问。“我们穿了制服,他们看见我们岂不跑了?”
然后,那名警察把我领到胖警察身边,向他介绍了我的情况。“他骗走了你多少钱?”胖警察问我。“一千多块。”我说。“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女孩?”“有。”我说。
“什么时候?”“我刚来婚介所的时候。”“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跟我见了一面之后,说要回安阳老家,我也不知去了哪里。”
“那就不太好办了。”那位胖警察说。“你们不是抓韦军深吗?干嘛要找那个女的?”直到那时,我还想替我“老婆”辩护呢。
“韦军深和那女孩合伙骗人们的钱。我们守在这里,想看到他们两个全在这里,然后好一网打尽。”我听那位胖警察一说,才恍然大悟,我的那个所谓“媳妇”,不知道以前当过多少人的媳妇呢。
想到此,不由得心里自我埋怨起来:“张建明,你这个书呆子,怎么呆到如此地步,你以为娶个媳妇那么容易吗?你以为天上能掉馅饼吗?你把这么多钱弄丢了,看有什么脸面见自己的父母?”
这样想着,我心里痛苦极了。不过,我反过来想,幸好今天遇到了这两位警察。“说不定他们能帮我追回我的钱呢。”想到此,我就像在漫漫的黑夜里看到一点点亮光一样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我正胡思乱想着,只听那名瘦警察对胖警察说:“队长,所说我们今天没能看到韦军深和那女孩,但能碰到这名小伙子,也算收获不小。
我们把他带回去,录一份口供,再按上手印。凭这份口供,我们下次再见到他们就可以现场抓人。”那名胖警察听瘦警察这样说,就点点头说:“好吧。”
然后,他们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们去派出所一趟,录一份口供。我说,愿意。
xx派出所设在xx集市的另一头,周围全是白杨树。那派出所的设备很简单,门口有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里面有几张桌子,墙边放着几张沙发,沙发上面的墙上有几颗钉子,钉子上面挂着警帽和警服。
那个瘦警察先找人把我的身份证复印了一下,然后把我领到一张桌子前,又给我搬来一张沙发,让我把受骗的经历写出来,然后签上名,按上手印。我是一名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