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怎样?”李农冲入营帐焦急的问道。
自从石闵中箭之后,邺城之中敌我不阴,李农担心侍从和御医等皆被贼人买通,故而命人将石闵速速送到乞活军的驻地。
见司空过来,军医忙回道:“李司空,万幸。离心脏只有两三寸,加之有那手帕堵住出血之处,不致失血过多,石将军方能捡回一条命。”
李农等帐中诸将长出一口气。
“诸位将军请看。”只见军医手染鲜血,紧握着一枚箭簇,端到李司空和诸位将军面前的跟前。
帐中诸位将军纷纷审阅这枚箭簇。
张艾只盯着这枚箭簇,突然如触电般叫道:“不对,这不是我军中之箭。”
王泰也跟着说道:“对,我乞活军中皆为三棱制式,此箭簇虽有意模仿,然因为没有陶范之故,不能浇铁水铸造。只为手工打造,却成了三翼三尾之形,这是有人欲加害我乞活军中人。”
张温这时只恶狠狠的猛摔那枚箭簇,大骂道:“此人用计之深远令人不寒而栗,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让我乞活军中人互相倾轧,好有人能渔翁得利。”随即张温对李农忙道,“李司空,这,不能让我等将士寒了心啊。”
李农只略思片刻,说道:“暂且将那营人等全部释放,今天的事除这帐中之人,莫与旁人知晓。”
“是”
张艾这时俯身说道:“在狩猎之所刺杀我军中大将,此等关乎朝廷体面之事,末将请李司空上达天庭,恳请陛下必须彻查此事,否则我将士心中难安。”
众人正要齐齐恳请,这时王泰大声呵斥一声:“不可!”
张艾忙道:“这时为何?”
王泰说道:“因为我等是乞活军。”
“王将军说的对。”这是石闵从榻上起身。
李农忙上前搀扶,石闵只小心的捂着伤口,说道:“如今形势微妙,刘曜已亡,中原尽归石氏,我虽是陛下养孙,赐姓石氏,然我等终究是汉人。我等依附于羯族得一席之地,然乞活军之军力到底不弱,加之我父新亡,若这次我不小心身故,岂不是顺利成章能一举将乞活军收入麾下。”
“唉”张温只愤怒的捶打帐中的立柱,整个营帐都晃动。
李农亦叹息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石闵你这次拒绝石宣的赐婚之约,恐有大患啊,石氏宗室人数虽多,但如石韫聪慧阴敏却是宗室之中少有,石闵你诚是不该啊。”
“岂能因一人之故而背白首之约,父亲已指定董氏,我岂能负她。”
李农只抢白道:“若不是石韫舍命相救,岂有你现时之语。”
石闵长叹一声,“是我负她的,这个情我铭感于心。”」
“小心”石韫突然大叫一声,慌忙推开冉闵。
“噹~~”一支利箭直直的射进来,只插到案几之上,发出一阵悠扬的回音。石韫长出一口气。哪知这支箭只是射杀冉闵的序曲,只转瞬间,“嗖、嗖、嗖”数不清的弓箭从屋外,不辨冉闵和石韫全数射进来。
这时屋外喊声整天,“擒杀逆贼,杀。”只见张沈带着十数位穿戴成宫中内侍模样的护卫从黑暗之处尽数包围椒房殿,冉闵原在椒房殿外也有护卫,可如今张沈已是鱼死网破,不管里面有没有公主,尽数射杀。
冉闵到底是有足智多谋,这时只用岸几和床榻围成一个三角形将他们二人拱卫在里面。这时栗特康也冲了进来准备保护石韫。
石韫只对栗特康喊道:“快走!”
栗特康只大急道:“姐姐,我要保护你。”
冉闵这时也喊道:“你走开。”只见他从床榻之下抽出他的勾戟,正在说话间一阵箭雨再次袭来,他和栗特康二人只挥动的手中兵器进行抵挡。
箭雨刚停止,张沈领着死士只杀入殿中。冉闵一边拼死抵挡,一边对栗特康大喊道:“速带石韫公主离开。”
然而栗特康本就有杀冉闵之心,趁着冉闵应战的时候,后背没有防备。只欲上前砍去,只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声。
石韫中箭了!
栗特康只大惊,忙上前扶起他欲带她走,这时石韫只摇摇头,对他说道:“没用的,我活不了的。”
“公主,不姐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要让你死,你不要死。”栗特康呜咽不知,转瞬变成了号啕大哭。
栗特康不放弃,还想努力挣扎一番,石韫只缓缓的打开了自己紧握的右手,里面是包着毒药的那张纸。这时胸口的血已经开始隐隐有些腥臭之味,石韫原来在喝合卺酒的时候已经和酒一起将这毒药服下。
“姐姐,你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栗特康只大叫。
这时冲进来的张沈只看到这一幕,只长叹一声,随即向冉闵砍去,奈何冉闵早有防备只顺势一挡。
殿外,冉闵的亲卫脚步声已近了,张沈和那几个死士已经知道自己死期不远了。
今夜是刺杀冉闵的唯一机会,宫禁之内尽是冉闵亲随的党羽,只有这饮合卺酒这一刻小小的时间窗口。张沈被冉闵打落长剑的那一刻,只大喊道:“快~”
栗特康此时从怀抱石韫的站起,只举起佩刀,张沈只笑看冉闵的死期。
“噗”,然而那一柄佩刀只插入张沈的胸口。
“为,什,么”张沈口中的鲜血慢慢流出,混着血水,张沈只不解的问他。
栗特康没有回应,张沈眼睛带着不甘倒地了。
那些死士见张沈已死,已知刺杀失败,其中一人只抽出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