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接连下了三天小雨,这小雨如丝,倒真真有春雨之韵味,与前几天的大雨颇是不同。
大雨倾盆,一切看来皆是如狂,让人的心神突然也为之荡漾起来;小雨则更多秀气,如柳丝、如美人眉,绵长且有韵味。
三天小雨过后,寻找秦墨的衙役仍旧没有一丝消息,就好像这个秦墨逃出大牢之后便销声匿迹一般,而他也并无任何行动,好似他并不想报仇,他只是想逃出大牢,任何生存下来。
每个人都有求生yù_wàng的,而在求生yù_wàng跟前,报仇等等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不过苏无名不觉得像秦墨这般杀人如狂的人会在乎区区的求生yù_wàng,他更想做的,还是报仇吧,而他之所以没有报仇,可是因为时机未到?
可怎样的时机,才算是到了呢?
庭院内的柳枝随风摇曳起来,苏无名喜欢折一柳枝抽去柳骨当笛子来吹,这是他小时候经常玩的东西,可如今再玩,却找不回幼时心情了。
将柳皮丢掉之后,苏无名叹息了一声,一个人长大了,责任便多了起来,很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他也渐渐觉得无趣和幼稚起来。
人,终归是要慢慢长大的。
这天中午,有衙役来找苏无名,他们虽然没有找到秦墨,可对于秦墨的消息,却是打听到了不少。
苏无名让那衙役说一说都打听到了什么。
“回苏大人话,我们打听到,那个秦墨在军中也是建过不少军功的,杀敌不少,本来是极其有望得到高升,可是有一次与敌军作战,竟然犯了轻敌之罪,结果导致整个小队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了,他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活了下来的,只是他爬出来之后,并没有再回军队,而是辗转回到了长安城,当时的人都以为他死了,所以也没有在意,知道越狱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们才在军中得知了这件事情,军中的人也很惊讶,他们以为秦墨早死了的。”
听完这些,苏无名微微点头,道:“除了这些消息之外,还有没有其他?”
衙役想了想,道:“还有,这个秦墨以前在军中的时候,与人的关系就特别不好,他的脾气还很大,军中的人都很讨厌他,而且还有一个便是,这个秦墨最喜欢抢军功了,当时若不是为了抢军功,他所带领的那个小队人马也不好全军覆没了。”
通过这些消息,苏无名对秦墨才算是有一个最全面的了解,而秦墨在鲁国公府的那些行为,想来都是隐藏,毕竟他这样离开军营,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若再脾气暴躁,下场必定好不到哪去。
可以鲁国公的身份,他难道就调查不到这些,如果他只得秦墨是个逃兵的话,他怎么还敢用?是他没有调查到,还是他调查到了,只是不想揭穿秦墨,可他的目的所是为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如果苏无名是鲁国公的话,只怕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吧,毕竟掌握了这个,就等于掌握了秦墨的命脉,利用这样的人,可以做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而在苏无名问及这件事情的时候,鲁国公就算知道,也只能假装不知道了。
只是,秦墨捡回一条命后,为何要来到长安城呢,在整个长安城,在军中供职在长安城有府邸亦或者回朝当官的人不在少数,如果被那些人认了出来,那岂不是太危险了?而且鲁国公跟很多军中的人都有认识,跟在鲁国公身边,更是危险吧。
他完全可以去一个其他地方,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啊。
不简单,事情当真是不简单的。
而想到这里,苏无名突然觉得,秦墨之所以辗转回到长安,以及呆在鲁国公府,一定是有其目的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在这长安城中,一定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让秦墨觉得自己必须呆在长安不可,可这人或事是什么呢?苏无名望了一眼衙役,他想听听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衙役想了想,道:“除了这些之外,便没有了。”
苏无名有些失望,然后吩咐道:“你们下去之后,再调查一下,看看在这整个长安城中,有多少人是认识秦墨的,特别是以前在军中任过职的人。”
衙役领命之后便下去了,而在这天晚上,胡斐给苏无名带来了有关阿娇的消息。
“大人,这阿娇之前只是长安城中一很普通的女孩,后来家中遭遇变故,不得已入了风尘,后来被鲁国公看上,便帮忙赎身在鲁国公府当了一名妾室,而据我们调查所知,这阿娇在入风尘之前,与秦墨曾经有过婚约。”
听到胡斐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苏无名突然有些惊讶,道:“跟秦墨有婚约?可是逃跑越狱的那个秦墨?”
胡斐点点头:“回大人话,正是那个杀人狂魔秦墨,这秦墨家住长安城外的一个小镇上,平日里脾气就不好,经常惹事,后来征兵,他便去军营,至于他与阿娇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感情,这个我们却是不知,好像他们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之后便再没有见过。”
这个消息绝对是惊人的,而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苏无名多多少少可以猜想,秦墨呆在鲁国公府,为的便是阿娇,只是这件事情,鲁国公知道吗?
如果鲁国公不知道,那么阿娇的死他倒没有什么嫌疑了,可若是鲁国公知道,这件事情只怕会让鲁国公气愤万丈,进而杀死阿娇这样的妾室吧?
看了一眼胡斐,见胡斐好像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