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含烟。”陆天齐仰天而悲,所有责任如同满地的墨发一般,随尘而去了。
若不是他甘心情愿的受死,何人又杀得了他。
妙含烟泪眼汪汪的看着陆天齐,再也不敢生出其他念头。
“妙含烟,你跟魔尊苟且,你也是魔。”
段温裘从椅子上坐直了,冷笑一声撄。
“唉呀”说话之人的笑声还在嘴里,就被人连同椅子一齐甩到了狱神的面前。
身后的人叹道:“段温裘,你有这样的父亲,怪不得长成了个怪物。偿”
“你说什么?”狱神脸上一抽,手中的驭天剑都有些拿不稳了。
莫语之一把日月回旋刀抵在段温裘的喉咙处,没有温度的声音:“陆天齐一日不作恶事,你们谁都别想杀他。反之,仙界中人谁做了恶事,人人可诛杀,这天条早他妈改了,你们这些唯仙令是从的怎么全忘记了吗?”
妙含烟当即催起真气,硬生生把狱神的驭天剑给逼退了回去。
“含烟,住手!”陆天齐虚弱的身子上前抓住了妙含烟的手,妙含烟一身真气涌动,一下子来不及收回,将他弹飞,直砸向了大殿的仙阶之上。
“师父,你怎么样?”
妙含烟飞扑过去,接住了陆天齐,两人一齐摔在了仙座下。
“含烟,不可逆天。”
陆天齐何尝不想活下去,但仙界成了这个样子,支离破碎,他心力憔悴,仙宇山三尊都失去了神器,更失了仙界的威望,他难辞其咎,现在除了受天刑让自己担承起责任,保护眼前人,他别无所求了。
“可是,你信的天道,却是要把好好一个人硬逼成魔。”
妙含烟指着殿中的催诚与肃庄,他们都是修为高深的尊者,为所谓的天条自苦痴狂,夜深人静之时谁知道他们的苦楚与无奈。
“含烟,九龙公道杯的的酒喝下后,让人心不能说慌,只能依心而做,违反心意者,心衰而亡,我也喝了,所以我们才会……”
陆天齐那日与众仙一齐喝下九龙公道杯中酒,修改天条以示公允,不想自己如此深厚的功力也不敌内心的真实,魔性的出现迟早会来,一切冥冥之中早已被安排好了。
妙含烟退了一步,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婚礼上的仙魔之争,正如师父所说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陆天齐,交出红绫束。”
“不行,他要依靠红绫束,约束魔性。”妙含烟站起身,看着仙阶下的众仙,“北庭王莫语之说了,谁都不能杀陆天齐。”
“妙含烟,你曾嫁莫语之为王妃,现在又跟陆天齐通奸,天下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段温裘恨恨的说道。
莫语之拍的一个大耳刮子打在段温裘的脸上,他一下子飞撞到石柱上,一声骨头碎裂的闷响。
瞬间莫语之已在妙含烟的身侧,手指掐在她的脖子上,咬牙问道:“真的吗?”
身边一股杀气笼罩而来,不用想也知道,陆天齐已经站了起来。
三人在仙阶之上,仙座之前,暗流汹涌,互斗的真气流动在彼此的身体里,一触发的妒忌之火就要酿成悲剧。
陆天齐沉声道:“你带她走吧。”
妙含烟面红耳赤的站着,脑子里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陆天齐让她回北庭去。
莫语之盯着妙含烟看了半天,突然一掌拍在陆天齐的仙座之上,千年树根雕成了座台碎片翻飞,把他一掷,扔出了太极殿外。
莫语之低声质问陆天齐:“你是她师父,你怎么能,她应该是我的。”
陆天齐看着莫语之忌恨的双眼,同为男人的他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只是他从来不能说出口罢了,他要了妙含烟又如何,在他的心里对她只有珍惜与怜爱,只是恨自己不可随所欲的给她想要的一切。
“没有应不应该。”
“别以为她没了你,就不能活。”莫语之负气道。
莫语之扣住妙含烟的手腕道:“小烟,你今日跟我走,我以北庭起誓,无人能杀陆天齐,如你不从,我第一个先杀他。”
“你凭什么杀他。”妙含烟扬手,甩开了莫语之的控制,回到陆天齐的身边。
莫语之凑到妙含烟的跟前,极小声的威胁道:“他犯淫戒,而且是跟自己的徒弟,你说我杀不杀得。”
“我跟你挂名夫妻,那日解除了婚约,你简直无理取闹。”
妙含烟以为莫语之是个说话算数之人,不会在感情的问题上拖泥带水,可是过了这么多天,她与陆天齐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莫语之依旧不改所求,还是要她。
“刚才陆天齐为护你,已魔性初成,你想看他万劫不复,我可以成全你。”莫语之耐着性子说道。
“这样的我,你带走有什么用?”妙含烟看他眼睛里温柔不在,全是仇恨与愤怒,表面上宽容不提此事,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你说过的,负我,定会生不如死,我不会让你死,陆天齐也舍不下你,那你就好好的去受活罪,去给你的选择赎罪。”
妙含烟看着陆天齐几欲倒下的身子,她茫然了。
她身子一软,几乎要跌倒在陆天齐的面前,他伸手拉住她,温柔的看着她:“别急,也许一年半载后,这天下就不同了,师父身上的有红绫束,无人能杀我。”
妙含烟低叹道:“你的苦无人知道。”
“你的苦,师父都知道。”陆天齐扣住她的手腕轻声道,“千万保重身体。”
莫语之冷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