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骏德的话音刚落,没等毛文龙质疑呢,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的白艳儿却是率先开口问道:“骏儿,你去广宁干什么啊?眼下将士出征需要准备的不少,而且朝廷决定年后用兵,眼看着也要过年了,难道你还要赶着去广宁给那位王巡抚拜年不成”?
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骏德身上,而毛文龙疑惑的脸也因为白艳儿的一句话变成古怪,随后语重心长的对陈骏德开口说道:“骏德,出征不是儿戏,必须全力以赴!咱们都是自己人,若是想跟王大人走得亲近一些,送一些土特.info这些都是官场的常事,没人会说三道四的,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广宁呢”?
“不是,兄长,你们大家伙误会了,我并非要去讨好王巡抚!”陈骏德的脸上十分的尴尬,就是白艳儿的这句话弄得自己像故意给上官拍马屁一般。先是自我辩解一下的陈骏德,紧接着道出自己要前往广宁的真正原因。
“我的部下打听到一个重要的情报,直指李永芳投降是假,坏我将士出征为真。而且在广宁有一个将领已经暗自投靠了建奴,但是我苦于没有证据,即便上报给王大人他也不可能相信。故而只能是亲自走一趟广宁,以期在出征之前肃清内部、揪出叛徒,要不然战事一起,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啊”!
“嗡”的一下,在场之人都是相互交头接耳了起来。李永芳诈降必有所图,有他这个不安因素在,此战前景不容乐观。而且每逢战事定有投降后金的辽东将领,若是陈骏德的情报是真的,这场大战想要取胜可可就是要难上加难了。而随着“腾”的一声,毛文龙突然站了起来,满脸阴沉的开口问道:“王大人招降了叛徒李永芳,这个事我怎么没有耳闻?事关朝廷用兵大事,由不得咱们不谨慎对待!骏德,关于这个情报你有多大的把握”?
陈骏德看了一眼毛文龙,满脸认真的答道:“兄长,这个乃是千真万确之事!若是人人得知,如何能让李永芳里应外合,共灭建奴呢?而关于这个情报来源兄长大可放心,愚弟什么时候放过空枪,这绝对真实可靠的”!
而就在陈骏德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后,一个刺耳的声音顿时传入了在座之人的耳中。“忠毅伯,话可不能这么说,此等空穴来风之言万万不得当真!若是因此搅了朝廷的用兵方略,这等责任可不是在座的能担得起的!再有讨好上官何必编这样耸人听闻的话来,传扬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众人顺着声音齐齐扭过头去,看到的是坐在那里摇头晃脑,一脸嘲弄表情的王一宁。王一宁在镇江一役中居功甚伟,要是没有他的牵线搭桥,要取得镇江大捷的辉煌战果,陈骏德与毛文龙这兄弟俩不一定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一心想要投奔毛文龙的王一宁最后却是没有得偿所愿,现在已经是登莱通判的他来此是督办东江镇的粮饷、战马之事。此番差事并不算太过麻烦,但是他却是一直没有离开,今天的战前会议他也是参加了进来。一直对于曾经被齐大嘴揍了一拳怀恨在心的他不由得对陈骏德冷嘲热讽道。而且最让他火大的是,当初陈骏德不开城门,以致百姓惨死之事他也如实上奏了朝廷,可是当时的朝廷都在庆祝镇江大捷呢,谁有功夫搭理他这个大煞风景的小人物啊!再者说了,那阵陈骏德可谓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即便有所瑕疵,也动弹不得他半根汗毛。
“你本来也是义士,单人独骑闯入朝鲜借兵攻敌,这样的胸襟令在下着实佩服!但是现在你来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何原因让你变得如此自负,如此的不明是非?难道就是因为在林畔城上我部下的一拳将你的双眼蒙蔽了?怕担责任就不要戴这顶官帽!你是登莱通判,还管不了我东江镇之事!让你来参会也是看在你镇江之时的功勋给你些许面子,如若是再敢在战事问题上出声,本伯爷就立马让人将你的嘴缝上”!
“本官来此是有差事在身,你焉敢如此辱我?信不信我这就返回登莱,粮饷战马之事你们这辈子都别想了!”撂下狠话的王一宁起身就要离开,毕竟陈骏德现在的眼神有点吓人,怕再挨打王一宁决定还是走为上策。
“站住!”陈骏德对着头也不回的王一宁大吼一声。而一直提心吊胆的王一宁吓得身形一颤,很不自然的转过头来故作强硬姿态开口质问道:“你要干什么?就是你现在跪下给我赔罪,本官也不能饶你”!
“噗呲”一声,陈骏德突然乐了起来,用手指着王一宁不住的笑着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在想什么呢?就你也配我跪下?我让你站住是要告诉你,你的差事没办完岂能放你离去?竟然还敢拿朝廷的差事,东江镇上上下下万余将士的性命相威胁!刚才还敢与本伯爷如此的嚣张,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宝贵进来,把他的嘴给我缝上,什么时候将军需之物送来,什么时候给他拆开”!
“你敢?”王一宁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即跳起脚来声嘶力竭的大吼道:“我乃是登莱通判,文官不归你武将节制,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陈骏德轻蔑的一笑,看着王一宁淡淡的说道:“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王通判!一个小小的从六品通判如何敢在本伯爷面前指手画脚?你当我怕你这文官的名头的吗?你摆谱摆错地方了!本伯爷这辈子最恨就是你们这些口不对心的腐儒,今天我倒要看看,本伯爷宰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