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住处闹成一锅粥。
仆妇、侍女搜寻许久也没见到袁买。
消息很快传到袁绍耳中。
仓亭之后,袁绍身子骨一直不好。
前些日子又知袁尚等人暗中谋害袁旭,他更是每况愈下。
得知袁买失踪,袁绍只觉着胸口一闷,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袁氏兄弟以袁买最是年幼,袁绍也最疼爱他。
“找!无论如何……找到显雍!”嘴角挂着血丝,袁绍有气无力的向围到身边的众人吩咐。
整个袁家乱了……
董晴回到住处,才进房门就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浅笑。
她向随她入内的侍女问道:“送出去没有?”
“当时便送了出去。”侍女说道:“此时应已离开邺城在前往幽州的路上。”
“好!”董晴说道:“纵使袁家翻个底朝天,也是寻不到半点踪迹!”
“夫人!”正说着话,又一个侍女匆匆入内,欠身一礼说道:“袁公得到消息当即口吐鲜血,下令四处搜寻!”
“老家伙已将就木!”董晴冷声一哼,对两个侍女说道:“你二人不可留在邺城,今晚之前便离城远走!”
“夫人不走?”一个侍女关切的问道。
“我在此处还有许多事须做,若是走了前功尽弃!”
两个侍女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跪倒在地,伏身说道:“夫人待我二人恩重如山,我二人怎肯舍夫人而去?”
“此处已用不到你二人。”董晴淡淡的说道:“离开邺城无须前往幽州。多带些财帛各自寻个去处。安家生子过安稳日子去吧。”
“夫人……”两个侍女泪痕满面的抬起头。
摆了下手,董晴说道:“不必多言。快些走吧。若是晚了,一旦闹将起来。你二人再走不脱!”
两个侍女这才起身向董晴欠身行礼,抹干眼泪红肿着眼睛出去了。
待到侍女离去,董晴扶了扶云鬓离开住处。
她前往的,正是刘夫人居所。
袁绍口喷鲜血,刘夫人、张夫人自是要去探望。
走失了袁买,张夫人悲悲戚戚一副无神模样。
刘夫人装出悲天悯人的样子,不住的唉声叹气。
好似瞬间苍老了许多,袁绍躺在屋内,空洞的眼睛凝望着房梁。
“可有找到显雍?”过了许久。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张夫人有心开口回话,满腔悲楚好似一团麻絮堵在她的咽喉,让她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显雍应是贪玩,不知走到何处去了。”刘夫人说道:“袁公不必记挂,待到天晚或可寻见。”
“已是两三个时辰……”袁绍悠悠说道:“孩子再贪玩,也不会躲上两三个时辰不肯露面……”
本来还怀有一丝期待,袁绍如此一说,张夫人顿时觉着整个世界坍塌了。
她眼前一黑,瘫软的昏倒在一旁。
两个伺候袁绍的侍女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袁绍见状。强撑着想要坐起。
浑身的力气有如被抽空,只是欠了下身他就再度躺下。
“送她回去安歇……”关切的看着张夫人,袁绍有气无力的说道:“再差人搜寻……将邺城……将邺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找到显雍!”
侍女搀扶张夫人离去。
刘夫人说道:“袁公不必记挂。显雍定是无恙。”
“无恙……”望着房梁,袁绍凄苦的说道:“某究竟做错了什么?子嗣不孝相互残杀,连年幼的显雍也是牵连其中……“
“袁公当以身子为重。不必思量这些。”提起子嗣相互攻伐,刘夫人连忙说道:“显雍乃在家中走失。必定无恙……”
“你且去吧!”看也没看刘夫人,袁绍说道:“某想静一静!”
刘夫人不敢违拗。起身告退离去。
回到住处,她远远看见董晴等在门外。
“你来作甚?”见了董晴,刘夫人问道。
“听闻袁公抱恙,贱妾有心探视,只因卑微不敢擅专……”董晴说道:“特来向夫人打探。”
“难得你有这份心。”刘夫人说道:“袁公身子骨弱,往日不觉什么,显雍走失他却是有些撑不住。我担心袁公……”
“贱妾有一不情之请。”董晴说道:“自打嫁入袁家,从未尽过孝道。袁公身边虽有婢女照应,下人粗手大脚,给个汤水也非用心。敢请夫人允贱妾前去伺候!”
“你是显奕妾室,怎可照应公公?”刘夫人迟疑着说道:“此举恐为不妥……”
“此举虽有不妥,却是为三公子、二公子打算。”董晴说道:“因五公子之事,袁公对二位公子颇有不满,贱妾乃二公子妾室,前去侍奉茶水,或可使得袁公心念稍转。”
董晴说的并非毫无道理,刘夫人想了一下说道:“你且在此候着,我去请问袁公!”
刘夫人允了,董晴心中一喜,连忙道谢。
还没回屋,刘夫人又折了回去求见袁绍。
躺在屋内,得知她又回返,袁绍向门外吩咐:“着她入内说话。”
刘夫人进入房中,没等她说话袁绍就问道:“去而复返莫非有事?”
“妾身回返住处,方才见了董晴。”
“董晴?”袁绍说道:“可是显奕妾室?”
“正是!”
“与她相见乃是后宅之事,汝为后宅之主,如此小事莫非也要知会于某?”
“本是后宅之事,只是此事关乎袁公。”
“何事关乎于某?”袁绍诧异。
“显奕日前被袁公赶回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