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袁军军营只有四五十里。
数百名征召民夫推着独轮车,栽着一只只麻包艰难行进。
率军上了山坡等待拦截的曹洪于禁,望着从山下经过的队伍都觉有些疑惑。
独轮车很小,每辆车上只能堆放两三包粮草。
护送粮草的袁军更少,总共不过三十多名。
袁旭麾下将士不多,却也不至于运送粮草只分拨这点人手!
望着袁军运粮队伍,曹洪疑惑的说道:“孤军深入粮草为先,袁显歆不至如此大意。运送粮草,因何只有三十余名兵士随行?”
“粮道远在袁军身后,大意也是应当。”于禁说道:“敌军护送军粮兵士不多,我军正可劫夺便走,即便有诈也耽搁不得什么。”
于禁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曹洪说道:“传令将士,即刻出击!”
三千曹军得了命令,不声不响的向袁军粮队摸去。
护送粮草的袁军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突然间一个袁军喊道:“有敌来袭!大家快跑!”
袁军一声喊,推着独轮车的民夫把车丢下掉头就跑。
护送粮草的三十多名袁军,跑的甚至比民夫还快。
袁军和民夫突然逃散,正往运粮队摸来的曹军顿时愕然。
曹军将士面面相觑,竟不知该上前还是该止步。
于禁和曹洪也是一愣,俩人相互看了一眼,策马往被袁军舍弃的独轮车奔来。
到了散落满地的麻包前,曹仁翻身下马。抽出短刃将麻包割开。
当他捧出麻包中的所谓粮草时,在场的曹军全都愣住了。
麻包中装的哪是什么粮草。除了秸秆和压重的碎石子,根本半颗粮食也没有。
“上当了!”于禁见状连忙吩咐兵士:“速将此事传报军师。”
郭嘉做好部署。只等劫夺袁军粮草,引诱袁旭出营厮杀。
没想到袁军运送粮草居然是假。
正自惊愕,李典朝军营一指:“军师,不好!我军军营起火!”
郭嘉回头一看,军营方向正冒出滚滚浓烟。
出战时,他曾留下五百兵士镇守军营,不知袁军何时绕过他们,自背后放了一把火!
粮草没有劫成,营帐却被烧成一片灰烬。
郭嘉也是一阵懊恼。
与袁旭首次交锋。号称鬼才的他竟吃个闷亏!
领着一千将士,赵艺悄然出营,将曹军军营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郭嘉带兵回援之前,他已领军后撤返回军营。
进入营地,赵艺见到袁旭就欣喜莫名的说道:“公子妙计,郭嘉号称鬼才,也吃个不小的闷亏。”
袁旭淡然一笑:“焚烧敌军营帐算不得大胜,安虎欢喜过早!”
“首战告捷,虽不算是大胜。却也令那郭嘉晓得我等并非好欺。”赵艺说道:“再有粮草运到,郭嘉也是不知真假,看他还敢劫夺!”
袁旭并不像赵艺这样乐观。
郭嘉毕竟非同常人,吃了一次亏。他怎会没有部署?
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率军返回军营,郭嘉看到的是烧成焦土的营寨和狼狈不堪的曹军。
突然遭袭,守营将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个措手不及。死伤者竟然过百。
看着遍地焦土,郭嘉不仅没有露出怒容。反倒淡然说道:“某与袁显歆也是素识,竟还是着了他的道儿。”
“袁显歆如此了得。奈何?”李典小声向郭嘉问道。
“重建军营再做计较!”
郭嘉并没因军营被烧而暴怒不已,向李典吩咐道:“既是如此,我军当另做部署。”
曹军营帐被烧个精光,包括郭嘉在内众人只能露宿野地。
与袁军相距不远的野地中,郭嘉坐在一张草席上,曹洪等人环坐两侧。
“袁军运粮是假,袭扰我军军营是真。”郭嘉说道:“我军人数众多,是某小觑了他。”
“军师可有应对之策?”夏侯渊问道。
“将士露宿荒野苦不堪言。”郭嘉说道:“某已令人向曹公请求营帐,不日便可抵达。至于击破袁显歆,诸位将军莫急此事容当缓图。”
“曼成。”看向李典,郭嘉说道:“汝可愿往搦战?”
“我等搦战,袁显歆怎肯出营厮杀?”李典茫然问道。
“以假粮诓骗我等,暗中焚烧军营,袁显歆应在想着如何击破我军。”郭嘉说道:“此时搦战,他虽不会全军出营,也应派出武将与曼成厮杀,以探我军虚实。曼成只管前往便是!”
“我等做甚?”李典奉命挑战,夏侯渊脱口问道。
“静观其变!”郭嘉说道。
李典领了军令,跨马提枪往袁军军营奔去。
到了军营外,他抬枪指向木墙,高声喊道:“袁旭可敢出营与某厮杀?”
烧了曹军军营,袁旭正在营内歇息,兵士告知有曹军搦战,他带着赵艺上了墙头。
军营外,李典正扯着嗓门骂的欢快。
什么袁家倒行逆施,叛逆朝廷之类的话,李典脱口就来。
见袁旭来到,李典嗓门比先前更大了几分:“袁旭,两军厮杀理应排兵布阵以做应对,龟缩营内是何道理?若是有胆出营与某厮杀!”
“此贼无状某去会他!”李典骂的欢快,赵艺已是怒从心头起。
“安虎小心,问清来人名姓。”
赵艺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下墙头。
袁军营寨大门洞开,一骑白马冲出辕门。
赵艺银甲白袍,冲到距李典不远处,他提枪问道:“来者何人?某枪下不杀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