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地迈着步子走在地下的街道中,如同独行于鬼街的幽灵一般静谧,黑暗中混合着红色应急灯的街道,此刻已然回归到彻底的寂静中,很明显,前方负责阻击雪莉的那些警备队员,此刻已经全部被敌人摆平了吧。
他并没有救助他们的义务,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所以他也就这么走过去了。
在走过了第三条街道,从那不断震荡的地面和那跟嘶喊一样的对话声中,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
但是在他转过了街道,还没看清地点的时候,带来呼啸声,一个巨大的石块向他迎面扑来。
……
“别阻止我!我一定要制造战争的【火苗】!你们为什么看不出来,现在才是最危险的状况!学园都市的戒备越来越松懈了,英国清教也天真地让禁书目录离开了掌控!现在的情形就好像艾利丝那时一样!我们那时候就已经造成了那么大的悲剧,而这次的规模可是涵盖学园都市及英国清教全体!随意进入对方的领域,想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雪莉的声音在黑暗的地下经过数次反弹,从各个角度撼动上条当麻的耳膜,“难道你没有看到吗?现在科学侧已经出现了一个能够同时使用魔法与超能力的怪物,如果让那些人以为那个实验又有了希望,你知道又会死多少人吗?!!”
雪莉?克伦威尔,她的动机在于一个朋友的去世。
为此,雪莉认为科学家与魔法师随意拉近距离,只会创造悲剧,别说是争执与冲突,有时就连想要加深友谊的想法也会带来反效果。
在雪莉的观念中,如果想要让科学阵营与魔法阵营不再发生冲突,唯一的办法只有理清各自的领域,彻底分离,并将存在于己方领域中的对方阵营人物全部赶出去。
为了达成这件事,雪莉想制造战争的火苗。
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双方试图互相理解。
因为雪莉明白,那种善良的想法反而会让事情恶化,制造出悲剧。
雪莉并非真的想掀起战争,只要能够制造出【火苗】,她的目的便告达成。
想到这里,上条当麻不屑地叹了一口气。
“真无聊。这种论调可以将你的行为正当化?风斩做了什么?茵蒂克丝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打着不想起冲突的招牌,你想要杀死多少人?”上条当麻藉由吼叫,将胸中的郁闷吐了出来。
因为无法认同,所以他吼叫:“你想愤怒也好,伤心也罢,没有人会阻止你。但是,你的矛头指错对象了!你这样的行为能让谁得到教训?你很难过,这我明白!我相信你的心情是我无法体会的!但如果你将矛头指向任何人,反而会引发你最不想看到的冲突!”
艾利丝的死,似乎可以归咎于少数想要携手合作的科学家及魔法师,以及将这些人视为危险分子的英国清败势力。
在理解这件事的时候,雪莉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
想要对杀死好朋友的人报仇?
还是发誓绝对不让悲剧重演?
“……我不知道。”雪莉?克伦威尔咬牙切齿地说道。
“该死,我确实很恨!我想要让杀死艾利丝的人全部都去死!我想要让所有的魔法师眼科学家一起陪葬!但不止如此而已,我确实也希望让魔法师与超能力者不再发生冲突!从一开始,我的脑袋就是乱成一团的!”
互相矛盾的吼叫声,回荡在黑暗的通路内。
她自己似乎也听见了,因此以更加自虐的口气喊道:“我的信念不止一个!各种想法都觉得有道理,所以我很痛苦!我不是只为一个规则而活!我没办法活得像个机械傀儡!你想嘲笑的话就笑吧!反正我的信念像星星一样多,就算消失了一、两个也不痛不痒!”
然而,上条当麻只回应了一句话:“为什么你没发现?”
“……什么?”
“你这番话确实毫无道理可言,你的主张在你心里互相矛盾,因为各种意见都可以接受,导致你的信念摇摆不定……或许你心里面是这么想吧,但是你错了,其实你心里面的信念,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
上条当麻说出了,那个连雪莉自己也没察觉的唯一解答。
“说穿了,你只是不想失去宝贵的朋友吧?”
没错。
雪莉?克伦威尔的心中有像星星一样多的【信念】,而且内容互相矛盾,但最根本的源头却是相同的,所有的信念都源自于朋友所发生的那件事,一切想法都是从那里分歧、衍生出来的。
就算她的信念像星星一样多,
对朋友的思念却从来不曾改变。
“站在这个立场上,好好想清楚吧!想一次不够,就多想几次!你不是曾经用那个泥土【眼睛】监视过我们?你认为如何?我跟茵蒂克丝难道看起来像是不彻底分离就会发生冲突的人吗?”
上条当麻喊叫着:“想想像星星一样多的信念中共通的部分吧!我跟茵蒂克丝对你做了什么?难道在你眼中看起来,我跟茵蒂克丝相处得心不甘情不愿?应该不是吧?就算不彻底分离也没关系!就算不这么做,我们也可以永远相处得很好!”
“上条当麻跟茵蒂克丝的关系,不正是雪莉心中长久以来的愿望吗?为什么要破坏这种理想的关系?”这种话上条当麻绝对不会说出口。
因为雪莉的愿望只有一个,而这个愿望已经无法实现,愿望是无法找到代替的。
如果有人试着劝上条当麻以别人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