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蒋瓛用手敲着胸口,朝着赵思礼支吾着说道。
赵思礼看了看桌子里只剩下了两块的糕点,不为所动:
“就知道吃,怎么不也噎死你呢?”
朱允熥听到赵思礼说自己的老爹没死,急于向蒋瓛求证,便站起身来,在一旁的缸中,舀出了一瓢水,递给了蒋瓛。
蒋瓛连喝几口水,总算顺下去了嘴里的糕点,朝着赵思礼骂道:
“老赵,你不要太过分,我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要是在你这里被噎死了,可有你好果子吃!”
赵思礼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闪闪的令牌来,令牌上朴实无华的刻着四个大字,带刀舍人:
“蒋瓛,别忘了,毛骧死了以后,当时要从咱们二人之中,做出明暗两个分支,最后派你执掌锦衣卫。
而我负责的则是府军前卫,虽然那个职位现在由其他人担任,但你我都知道,那人只是虚职。
锦衣卫负责抓贪官污吏,收集情报,而我负责统领所有的皇宫带刀侍卫。
你低头看看你腰间带的是什么?
我现在不是你的大哥,而是你的上级,带刀舍人!”
蒋瓛眨了眨眼,心里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回想起了皇上交代自己的事,或许皇上根本就没打算对赵思礼隐瞒皇太子没死的事。
蒋瓛想到这便松了口气:
“大哥,你猜的没错,皇太子确确实实还活在世上。”
蒋瓛的话一说出口,朱允熥一下子就懵了,自己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老爹还活在世上!
“蒋瓛叔叔,我爹还活着?
我可是亲眼看着我爹走了,亲眼看着我爹下的葬,他怎么会还活着?
我爹他现在,在哪?
他怎么样了?过的还好吗?”
朱允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死死的抓着蒋瓛的蟒袍,眼中满是泪水。
蒋瓛用手拍了拍朱允熥因为紧张,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语气柔和的说道:
“皇孙,您放心,皇太子现在正在北平城呢,他和燕王正在一起商量要事,前不久刚在兖州府,帮我大明清楚了几千万万的蝗灾。
这次处理完了北平城的事后,估计很快就会回来应天府了。”
朱允熥听到蒋瓛并没有骗自己,泪顿时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爹没死,我爹没死!
我还能看到我爹,我……我要让我爹杀了那个贱妇!”
朱允熥说着说着,眼中便充满了怒火,自己在东宫备受凌辱,遭遇了残忍非人的对待,本以为报仇无望,只得在这宅院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得知了自己的爹没死,救了自己的赵思礼,还和蒋瓛等人关系密切,心里的复仇之火,瞬间暴涨了起来:
“杀了她!不……不能让她死的那么痛快,要让她受尽折磨!
chā_tā的双眼,割去她的耳朵,削去她的鼻子,斩掉她的四肢,把她放到坛子里,做成人彘!”
朱允熥越说越是兴奋,死死抓住蒋瓛的蟒袍,左右撕扯,放声大笑着:
“蒋瓛叔叔,好不好?
我的主意好不好?”
蒋瓛与皇太子接触较多,与两个皇孙接触较少,毕竟二人在东宫中,并不是太常见面,但是耳濡目染也清楚,这次子朱允炆性格懦弱,资质愚笨,惟一的好处便是心善孝顺。
而这嫡长子朱允熥天资聪慧,但是却极其的固执,性格极端,原本蒋瓛并没有太在意这二人的问题。
但见到朱允熥刚刚有些反常的反应,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抬头看向了赵思礼,也见到赵思礼正看着朱允熥皱着眉头。
“皇孙,太子妃的事,咱们日后再谈,您身上有伤,还是不要如此活动。”
赵思礼用手轻轻拉了一下朱允熥,希望朱允熥不要在说胡话,却见到朱允熥一副凶狠的目光看向自己,赵思礼看到这目光顿时吓得心中猛地一跳。
“像,太像了!太像皇上诛杀杨宪,胡惟庸,毛骧时的眼神了!”
赵思礼松开手,嘴中嘀咕道。
朱允熥似乎也察觉到了,赵思礼和蒋瓛异样的眼神,松开了抓住蒋瓛蟒袍的手,用手抚了抚被自己抓出褶皱的蟒袍,笑着说道:
“蒋瓛叔叔,赵叔叔,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如此对待太子妃吧?
她虽然坏,但她还是我嫡母,我绝不会如此对她的,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你们不会当真了吧?”
朱允熥笑的越是真诚,蒋瓛和赵思礼越是觉得毛骨悚然,但是一想到皇上也是这样,心里便又没那么戒备。
三人沉默了一阵,蒋瓛看着赵思礼开口道:
“皇孙,老赵,皇太子这件事可是除了我,以及皇上,与这一支的眼线外,没人知道的秘密。
我告诉了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啊!”
赵思礼朝蒋瓛撇了撇嘴:
“老子不止功夫比你高,嘴也要比你严的多,你就放心吧。
再说了,皇上既然知道你我关系极佳,自然清楚你会将此事告知于我的。”
赵思礼知道蒋瓛是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在见一面,便叹了口气,看向蒋瓛的眼中露出了一副,老大哥关爱弟弟的神情:
“蒋瓛,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对皇上不忠,你能想到的,皇上也能想到,你想不到的,皇上也能想到。
皇上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智者,也是从秦朝开始,到现在,整个历史长河之中,绝顶的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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