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的赞赏,令孙义志得意满,他踌躇满志的说道:“将军,某这就去通知他们。”
见孙义着急离开,刘襄沉声说道:“孙郎不必来回奔波了,你去告诉他们,只有七成。若同意,明日午时在府库集合,按黄册唱名,每家至少来一人,见到人,才会发放。若不同意,就不用来了,此事作罢。”
“某定会劝服他们。”
刘襄点点头:“明日,府库相见。”
“遵将军令,明日,府库集合。”孙义怀着美好的愿景走了。
刘襄给他们退还钱粮?
退个屁。
“命人传令赵云,明日巳时带五千兵马,在府库周边埋伏,以军号为令,剿杀叛党。”
三千户,将近两万人,青壮顶多五六千,没有反抗刘襄的能力。
他们太贪心了。
刘襄都怀疑,北新城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总是冒出这种愚蠢的家伙。
贪心没什么错误,只要你手段高明,就是有大志向,能成大事之人。
蠢笨也没什么问题,认清自己,老实做事,本分作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好吗?
又贪婪又愚蠢,这种人不死,没有天理。
刘襄感慨了一会,就出门去县城各处工地巡视,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火灾废墟已经全部清空,附近的杂乱民居也拆了不少,那几处街道正在挖地基的沟槽,地基是一排一排,被刘襄规划得横平竖直,之后会在上面建成连栋的土胚房,这样建房子省材料。
每户房子的前面会留着一个小院,灾民会按照地契,给予同等面积的房子。
北新城中,平民的房屋,那叫一个千奇百怪,有几家共用一个大杂院的,有独栋的,有胡乱堆在一起的。刘襄觉得,肯定没有他设计出来的布局好看。
他脑子里,都有成型以后的效果图了,横看成排,竖看成列,这才符合刘襄的审美。
他估计还能多出不少房屋,可以用来安置一部分入城的民夫。
刘襄出粮出材料,灾民出人出地,给他们自己盖房子,没有道理不出力气啊。
这几处工地上的百姓,干得热火朝天,刘襄看得很高兴,要不是还有理智,他差点决定把不好看的民房都拆了。
这可不能胡乱拆,不能及时盖好房子,冬天没地住,会冻死人的。
撤了,撤了,再看下去,说不定又会有什么上头的决定。
去看城墙。
城墙上面没动工,但城门外面正在挖瓮城的地基,四面城墙外面也在挖马面墙的地基。
等水泥到位,就会建瓮城和马面、敌台,城垣上也会加盖角楼和敌楼,护城河的内圈,也会建一道羊马墙。
羊马墙就是等胸高的,护城河的内壕墙,为防守御敌,在城外建造的类似城圈的工事。尤其是北方冬季护城河结冰之后,位于大城墙之外的羊马城首当其冲,成为第一道防御工事。
防御工事配合床弩、投石机,就是消耗敌军的主要力量,用来弥补军队战力的差距。
围着城墙转了一圈,刘襄又跑到了窑厂,现在这里成了一处军营。
两千步卒,一万民夫,正在准备筑城,火窑的水泥和石灰已经开始出窑,会优先供给这里,产量上去之后,才会拉到北新城。
在这里,刘襄还碰到一个熟人。
当初在渔阳时,封锁渔阳大营营门的队率,也是起兵那天夜晚,守卫府衙前街,莫名其妙就被刘襄俘虏的家伙。
他叫邵伟,现在是护军营的一个屯长,是第二批加入安平军的老兵。
能力不错,已经锻练出来了,能约束两千步卒,能管理万人营地,不能要求再高了。
这次仓促扩军,护军营的将士受到了极大的考验,也经历了极大的成长,再锻练一些时日,一批中层军官就能涌现,刘襄很欣慰。
邵伟远远的看见刘襄,就急步跑了过来,一如当初迎接刘襄每次出营的样子,只不过之前称刘襄为刘曹掾,现在叫将军。
“参见将军。”
刘襄其实不太清楚,为什么当初卑微的时候,邵伟也对自己毕恭毕敬,那时候,他可是看守。看守不应该是一副冷言冷语的样子吗?
刘襄颔首回礼:“做得不错,此处营地要全力建城,越快越好。”
“遵将军令,尽快筑城。”
看着恭敬的邵伟,刘襄笑了:“从新兵中挑出四百人,提为正卒,组成一曲,任命你为军侯,明日会送来任命文书和武器。”
邵伟惊喜异常,安平军就两个校尉,三个都尉,第sān_jí的军官就是军侯,这可是高升了。
他双手作揖躬身行礼:“谢将军,愿为将军效死。”
“管好这处营地,尽快筑城。”
“末将领命!”
巡视一圈,都还不错,就是缺劳力。
刘襄期盼的劳力,在第二天中午到来了。
八月二十九日,午时。
四千多青壮,在孙义的带领下入城,来到府库门前集合。
武器廖廖无几,带着一千多的大小车辆。他们既缺乏武器,孙义也不敢带着大量武装进城。
一百零八个领头之人,被带进府库大门。
刘襄懒得跟他们废话,一声令下,宿卫一拥而上,冲进人群,三四个照顾一个,片刻之间,全部擒获。
这群人措手不及,反抗的念头都没升起,就被摁倒在地,一一绑缚了。
孙义诧异的高声大喊:“将军,将军,某等何罪?某等何罪?将军明鉴,某等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