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不知是谁先喊出了这句话。
众人都明白,后来的那人根本不在乎发生了什么,他就是要县尉的人头给城下的军兵出气。
人家给了选择,要么砍了县尉的人头送过去给人赔罪,要么人家自己过来把所有人都砍了出气。
那有什么不好选的,县尉赵庸的人头很快就被砍了下来,城门也很快就打开了。
县令吓坏了走不动道,张诏带着赵庸的人头就出来了,行到刘襄马前颇有怨气的说道:
“宜程,哪有你这样的,什么都不问,就说某等造反,那造反的罪名能胡乱扣的吗?县令张用是太守侄儿,你这么一闹,会被太守怪罪的。”
刘襄甩鞍下马,促狭的说道:“远侯兄长斩了本县县尉的首级,开门迎吾等入城,这等夺城大功,得重赏啊。”
张诏一脸无奈。
“宜程,莫要玩笑,什么夺城大功,你现在也是官身了,不可妄言,会犯忌讳的,小心太守治罪,有你好受的。”
刘襄坏笑着拍了拍张诏的胳膊。
“兄长以后便知。”
说完挥手下令:“入城。”
骁骑营打马入城,不理城中众人抗议,直接扣押县令夺取城门,将一众差役、青壮撵下城头。
张诏无所谓谁守城,他找到刘襄,说是要带人回渌水亭看望父亲。
“远侯兄长快去快回,将张公接来城中,城外怕是会混乱一阵子。”
“知道了。”张诏急匆匆的走了。
刘襄一直待在城墙上,直到傍晚时分,左军、右军的步卒才赶到狐奴。
军卒不顾疲惫,迅速入城占据四门城防,狐奴终于到手了。
大军修整一夜,第二天便四面出击,抓捕流民、盗匪一万五千余人。
人员甄选的任务还是交给了阎柔,最后拣选出一千余太平道人及盗匪、罪犯贬为苦役,安排他们修缮城墙、道路。
其余一万四千人安排开荒屯田,安平将军府借给农具、耕牛、口粮,屯田所得交四层农税,只需屯田五年就会给他们分田。
平定流民之后,大军继续扫荡各处豪强坞堡,刘襄取出太守张举等人的举报材料,开始抓捕世家豪强子弟。又在举报之人中拣选无大罪者十余人,入安平将军府为书佐。
张举、张纯、鲜于辅、鲜于银、齐周及田氏,赵氏豪强子弟两千余人尽被捕获。
查抄隐匿人口六万余,私兵部曲三千余人,田两万余顷,草场三十万顷,粮二十万石,盐四万石,铁一万六千斤,黄金两万两,五铢钱八千万,其余牛马牲畜、资财、房产无数。
扫清渔阳、狐奴两县,刘襄准备分田,他首先命人布告百姓:
“朝廷昏庸,官员贪腐,百姓有倒悬之苦,安平军愿为百姓做主,废苛政,分田亩,使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
“三日后要在狐奴县公开处决世家豪强作恶人犯,鼓励百姓上告,将军府一定会为百姓做主。”
刘襄决定行刑之后就给百姓分田地。
一时间百姓踊跃,舆情滔滔。
刘襄又以安平将军府的名义发招贤令,言:“不拘出身,但有一技之长者,皆可来投,将军府会量才适用。”
前来投奔人的不多,刘襄也不气馁,他现在势力太小,还没有根基,招贤的事得慢慢来,至少得让人对你有信心,人才才会来投,这事不能着急。
不提诸事纷乱,刘襄召集崔奕、阎柔议事。
三人就坐,刘襄拿出舆图,指着潞县说道:
“渔阳郡治下九县,渔阳县,狐奴县,潞县为上县。只需取了这三县,其余六县旦夕可定。
现在渔阳、狐奴在手,攻取潞县便是重中之重。
沽水、鲍丘水南北流通,潞县县城就建在两河之间,水运便利沟通南北。又有大路,东联广阳,西通右北平,地理位置优越,乃兵家必争之地。
此地驻兵两千,是为守护通往右北平及辽西的粮道而设,由城关都尉管辖,渔阳太守的令牌印信可调不动他们。
子安,子明,可有办法轻取潞县?我军新兵众多训练不足,若强攻,损失太大了。”
崔奕阎柔也在皱眉思索,打肯定是能打下来的,就怕损兵折将,安平军现在可经不起太大的损伤。
他们的根基还没扎稳。
三人苦苦思索,一时间都想不出好办法。
刘襄着急取潞县,一是想在造反的消息还没传开,尽量利用渔阳太守的名头扩大战果。
二是程志远统领的黄巾势力已成,幽州刺史张勋已经战死,广阳太守刘卫困守蓟县,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待程志远全据广阳,谁知道他会去攻涿郡还是来打渔阳。所以要尽快拿下潞县,防备黄巾东进。
刘襄想着,能不能避免与程志远交战呢?就开口说道:“可否与程志远结盟,诱他向南?
冀州张角正与官军对战,他肯定着急南下。
只是若表现的太强,必会引起他的忌惮,不敢率军而走;若表现的太弱,他怕是会引军来攻,有点难办。”
崔奕不以为然的说道:“黄巾只是人多,其实并不难打,诱他出城野战,必能一战而定,主公不用忌惮他们。”
刘襄摇摇头。
“战争只是手段,没有必要的战斗为何去打?黄巾不是吾等最大的敌人,世家豪强才是。”
阎柔沉吟片刻,说道:“主公已经平灭黄巾两万余,程志远必视主公如仇寇,吾不看好结盟之事,还是早早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