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郡王乃本朝名将昌忧,即冠军大将军之嫡长孙。生性放荡不羁,是二王爷周乙厮混的好友。因着先辈种种功勋,他自己亦是擅长武路,被皇上钦封为郡王。
近来因朝中动荡,梁郡王已许久不曾出来露脸了,不想一出现,便仍是老旧路子,上来就要最鲜的花魁。
昌忧是在逃要犯小千千的师父,先前小千千出逃,不少在朝之人明里暗里都讽刺昌忧不忘师徒情谊,暗中帮助徒弟。
昌忧警告一家人低调做事。
后又有周乙被判罚远去西源府,梁郡王没有了狐朋狗友一同作乐,是以又低调了许多。
再者,逢先皇忌辰,沉寂许久的梁郡王这才同祖父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一道参与祭祀大典。
终于,即将迎来太后和央皇帝的寿辰,太后有意给皇帝纳些新人,是以民间百姓亦是效仿,各大热门红楼都开始营业,京兆府这最是繁盛欢闹之地,亦是开启了先门。
一阵欢呼声过后,孟冬野涨红着脸,被推搡到了众人眼前。
“在下孟冬野,见过诸位。”
文绉绉的,一点也不像个败家子弟,跟这梁郡王一贯的行事作风完全不搭调。
梁郡王怎么突然改了性子,同这等斯文公子哥玩在一处了?
立即有人提出了心中疑问。
梁郡王哈哈大笑,道:“自是家中父辈渊源深刻,叫我好生招待贵客啊!”
孟冬野细心瞥了眼梁郡王神色,见他演技卓然,刚来时的小心化作了几丝淡然。
既如此,他也该表现得合群一点。
孟冬野还是个雏儿的事,很快传遍了好友圈。
大家纷纷笑着打趣,不时眼神往他下三路瞥。
孟冬野虽是红着脸,但瞧起来比刚进迎香园时大方多了,嚷嚷着叫老妈妈赶紧唤花魁前来。
老妈妈干笑着应答,不时同身边的姑娘们使眼色。
几位庸脂俗粉立即迎上前来,给贵人们倒酒上茶点。
梁郡王一眼看破这点子障眼法,凉声问:“怎么,我这郡王之身,配不得她一个除-夜了?”
老妈妈大惊,立即赔笑道:“哎哟我的郡王爷,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啊?”
老妈妈挥了下帕子,那帕子舞动的极为讲究,暗香浮绕,顺着微风递送到人跟前,却不唐突,既不会扇到贵人们脸上,又不会叫人迷离间还要猜测这是什么香。
距离远近,拿捏得当。
一丝一毫,分寸妥帖。
梁郡王随手赏了一锭银子:“若是不愿,不用勉强。”
老妈妈捏着胸口上的银子,尴尬又震惊,眼前这位爷真是胆大,浑然不忌,她都这把岁数了,都公然调戏。
“郡王爷,咱们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尽心伺候您啊!可别打趣咱个了。”
郡王爷随手掷了酒杯,清脆投掷声砸的小桌叮当响,动作潇洒自如,修长带有茧子的手指还保持着掷出去的姿势。
便是如此不羁,也叫在场姑娘红了耳根。
果然,最是fēng_liú梁郡王,京兆府最惹人心动的存在。
只可惜早早地纳了王妃,那位又是个不容人的,否则,这京兆府最大的红楼里头的姑娘,哪个不想攀附了,求个恩典做小妾?
孟冬野默默注视着梁郡王的一举一动,抿着茶不曾开口言些别的。
眼尖的老妈妈早就注视到这位与周边格格不入的公子哥了,瞧那顶尖的玉绒配饰,发带上出自苏州顶级绣娘之手的暖峰针刺绣,还有通身华贵的白段江南缎造工艺的布料……
说不定是个好说话的江南人士,头回来这红楼消遣。
老妈妈心中打定了主意,同梁郡王说笑几句,很快转移了话题:“花魁姑娘正在梳妆打扮,哪位不想见了您都是美艳动人呢?您且谅解则个——咦?这位爷瞧着俊秀端方,不知可有中意的姑娘?尽管同奴家说说。”
孟冬野恰在喉间的茶水一噎,差点呛到内伤。
哀怨瞧梁郡王这个罪魁祸首一眼,他笑容略显拘谨:“随便。”
“随便?”老妈妈见多了这样羞涩的主儿,相信过了今晚,他必定流连忘返,再也无了这羞涩之感。
孟冬野被率先带到了一间顶级香暖的闺房门前,她笑呵呵道:“爷,您稍等,奴家对姑娘嘱咐两句,都是第一次,可千万别误伤了您。”
……
望着她扭得夸张的背影,孟冬野狠狠搓了下脸。
她怎么知道自己是第一次?
不对,什么叫误伤他?难道不是他伤害人家姑娘吗?
他瞥了眼搂着姑娘潇洒进了另一间房的梁郡王,脑海中闪过一条黑线。
不是说来办案的吗?
怎么又开始不干正事了?
为了堵住府里郡王妃的口,这家伙还特地带他前来,以示“清白”,结果先下手为强的也是他。
孟冬野很想立即跑路,结果老妈妈面带笑容,十分满意地扭着腰跨过了门槛,出来了。
“爷,姑娘们都准备好了,请您进去呢。”
姑娘……们?
玩这么大?
老妈妈做了个请的手势,孟冬野硬着头皮进去,只一眼,差点吓掉魂。
身后的门早已被锁上,眼前两位凶神恶煞的姑娘,一个身手利落地绑了他的手,另一人飞扫横腿,踹得他跪地求饶。
“墨墨,快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喊救命了!”白白使劲压着他,孟冬野挣扎着要起身,白白踹了他一脚,“老实点!他奶奶的!竟敢肖想姑奶奶我?老娘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