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嘉来之前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在亲眼目睹时还是大吃一惊。
整个画室内,灯光昏暗,燃烧着暧昧勾人的熏香味。
美人有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妙曼的腰线,跌坐在温既年的身上,像是受到了惊扰,埋首在他的肩窝。身上的衣服被人用刀片割开,如一个破碎洋娃娃……
啧啧啧。
大白天的,门都没关就这么火热,比他都玩得开!
一旁的林若欣是惊怒交加,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狐狸精从温既年身上推开,撕烂她的脸!
她是接到温泽嘉的电话,说给她爷爷预定了一幅画做生日礼物,要她帮忙鉴赏,看爷爷会不会喜欢,才跟着过来的。
谁知,会看见这样的一幕!
心中的嫉妒和愤怒几乎要冲垮她的理智,可她依旧记得,温既年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于是,她脸上的愤怒嫉妒只存在一瞬,很快就只剩悲伤,然后一句话没说,流泪跑了出去。
“你不追?”温泽嘉一脸的看热闹。
温既年从迷乱中回过神后便一直盯着熏香烛,面色阴沉。
唐岁不确定他这会儿有没有察觉到熏香有问题,不敢说话。
“你不追,我可追了。”温泽嘉说完便小跑追出去。
室内,恢复宁静。
温既年站起身,把熏香从烛台上取下,走回唐岁的身边时,掀起冷冷的微风。
许是裸得太久了,即便是在三月春,唐岁都觉得身体发寒。
“衣服破了,我有点冷。我先去换……”
没等她走到门口,男人就先她一步,一掌拍死画室的门,封住她的去路。
拍门声震耳欲聋,唐岁心头惊跳,本能往后退一步,却被男人猛然板住自己的后颈,整个人骤然又被拉回他的身边。
她还没反应过来,温既年就将另一只手中的蜡烛贴靠在她的大腿外侧,火苗一下子蹿烧到她的裙子。
唐岁大惊,第一反应是他要烧死自己!
唐岁慌忙用手拍灭火苗。
火星子溅落在她的腿上,又疼又怕,耳边却听到男人的轻笑声。
“还冷吗?”
他问得温柔,恍若刚刚的行为不过是在为她烤火取暖,而不是一次小小的警告。
火苗扑灭。
唐岁忍着心悸,把身上烧焦的那块裙摆扯掉,整条右腿从脚踝到腿根都暴露在空气里,身体泛起的冷意凉透了心,嘴上却道,“不,不冷了。”
“他给你多少钱,让你算计我?”
“什么?”
“温泽嘉。”
“我没算计你。他只是我的客人,过来拿画。碰巧……”唐岁看他又抬起手中的蜡烛,立刻改口,“一万块!买我画的钱。”
温既年看着她这张熟悉的脸,眼底却有着他不熟悉的审时度势和狡猾。
她不可能是林暖栀。
心底仿佛滚滚惊雷而过,他却一一强压下,摘下挂在墙上的那副海难图扔在地上,把烧剩的残烛丢了上去。
画上的油墨碰上火,迅速烧起来。
火舌很快吞噬整块画布,开始慢慢烧已空的画框。
唐岁看着温既年沉然淡漠的脸,映射在他瞳孔里的火光摇曳不定,有挣扎的情愫,也有克制的毁灭欲。
画被烧得一干二净,火就自己灭了。
画中的海难也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
温既年取走她画架上的劫匪肖像,丢下一张支票,“这一百万是我买画的钱,也是他给你的一百倍。不想死,以后别再出现我面前。”
唐岁没有追着解释,低头清理地上的焦木。
从她找上温泽嘉的那刻,就没想过自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把一切都甩锅出去。
对她来说,温既年认可她是失忆的林暖栀,还是怀疑她受温泽嘉指示,来破坏他和林若欣婚约,她都无所谓。
她要的,只是给温既年一个自己接近他的理由。
这个理由,要让他相信,就只能让他自己去做选择。
而温泽嘉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不仅完美达成唐岁交给他任务,把林若欣带去捉奸,他甚至无师自通地拍下艳照,抗住温氏对媒体的层层施压,把照片通过网络流传开。
一夜之间,从没有过花边新闻的温既年被送上头条。
林若欣拒绝采访时,眼睛哭的红肿。
温林两家的联姻取消的消息不胫而走。
唐岁盯着镜中的,不完全属于自己的脸,有些恍惚。
任务完成了,以后是不是不用再画她讨厌的画,可以去追求属于她自己的梦想,过她想要过的生活了?
她拿出手机给l发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