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楚宴在景寿山住了已经半年有余,虽说是被软禁,但每天活动范围还是比较宽,钓鱼养花也算是陶冶情操。
住得久了,这里让他走,突然还有些不舍。
如今妻子到来,楚宴和她说:“你难得来一趟,不如趁机在此多闲散几天吧。”
元霜诧异地望着他,道:“现在让你下山去,你还不乐意啦?”
“这里躲清静最好了。”楚宴现在是一点也不心急。
看着他慢悠悠,一副懒散的样子,元霜也只好留下来陪他。
绮春馆的日子原本是枯燥无聊的,但吃饭睡觉是完全没问题。楚宴叫来了一个侍卫吩咐:“今天加两个菜。”
侍卫答应着去传话。
元霜不解地说:“想要吃什么能自己点菜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你没来这里的时候我对吃的也不在乎,他们送什么我就吃什么,伙食嘛……够我活下去,谈不上可口美味。不过你也知道我对吃的本来也就讲究。”
元霜心道,这里你是不讲究,前世为了吃喝你可没少作。
饭菜上来后,元霜低头一看,什么南瓜、茄子、豆角之类的时令蔬菜,不过都是些素炒,唯一的一个肉菜就是有一道蒸鱼。
这就是所谓的加菜了。
元霜看了这些菜色,她当时鼻子一酸,心里很是替楚宴难受。
楚宴见状说:“难过什么,山下的开元寺不也吃的这些?”
元霜道:“只怕他们比你吃得还要好一些。”
那道蒸鱼她是一筷子都没动,全部让给了楚宴。
用了饭,元霜和楚宴去了后面的河流边吹凉风。如今正是炎热的时候,山上倒是要凉快许多。元霜看着微波粼粼的湖水,看着天上的星星,她的心里总算是平静下来。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去?”
“后日一早就走,明天我再带你四处逛逛。”
他还没住厌啊?
元霜当晚与楚宴睡一处,夫妻俩分别许久,偶然团聚,也算是胜新婚了。
一番缠绵过后,元霜与楚宴依偎在一处,元霜低声道:“我们尽早回留阳好不好?我想那姐弟好不好?”
楚宴见状便说:“那我们明天就下山,回头在京城里住一两天就启程?”
元霜说:“这样也好,等我们回去只怕孩子都不认识我们了。”
两人商议了一番,元霜睡沉了。
月色穿过高丽纸糊的窗户照进了屋子,屋内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楚宴躺在那里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好不容易睡熟的元霜。
隔日,楚宴带了元霜说要去开元寺拜佛,元霜对开元寺有一种噩梦感,楚宴陪在她身边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就这样在楚宴的陪伴下,元霜终于踏进了那座寺庙。
殿宇依旧,树木依旧,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看着那一尊尊宝相庄严的佛像,让元霜产生了前世今生的疑惑。
两人刚拜了西方三圣出来,楚宴拉紧了元霜的手。两人走过了塔楼时,元霜见塔楼下栽种的银杏树比记忆中的还要高大。
看着枝叶繁茂的银杏树,许多以前的事悉数在她脑海中上演,她记起了曾经一度宠信的海月,记起了这里那些面目冷漠的僧人,记起了那些可憎的身边人。
“当时我没有生病却被你以生病的理由丢到了这里来,吃着难闻又苦涩的药,身体却一天比一天虚弱,最后那碗药是多么地苦涩至今我都还记得。楚宴,在生命最后一刻我是恨极了你。那时候只觉得你怎么那样毒,为什么非要我的命?而且就那么急不可耐呢?”
听着元霜说的这些话,楚宴揽过了元霜的肩头,轻声与她道:“对不起,是因为我的过错不该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远离你,当初我脾气不好,容易一点就着,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错误,所以我们俩才渐行渐远。要是我那时候能顾及到你的感受,最后我们也不可能落入别人的圈套里。”
听着他说些抱歉的话,这时候的元霜已经心静如水了,对身边这个男人,她早已经释然。如今有幸再次成为了夫妻,元霜心想他们一定能患难与共的。
“楚宴,我们共患难过,只希望将来也能共富贵。”
楚宴道:“你放心,我是真真切切失去过,所以知道什么对我最重要,我也不是那种只能共患难,无法共富贵的人。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
元霜心道,之前无奈之下选择嫁给他,那时候想的是一味躺平,对他的事不闻不问。可走到如今这一步,两人的生活早就融为一体,他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将来两人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她也做不到完全的佛性。
前世她死之后,他又经历了哪些事,元霜不想再知道,再怎么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只用过好眼前就足够。在她的心里对楚宴的百般怨恨,早已经完全放下。
再次游览开元寺,对元霜来说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如今她已经解开了心结,楚宴也重获自由只希望将来的路他们能一起一直走下去。
从景寿山回来,楚宴和元霜先回了公主府。华阳在见到楚宴的时候便忍不住相拥而泣。
“哥哥,哥哥,您总算回来了。”
“让你担心了。”
看着他们兄妹相逢的场面,元霜有几分感动,更多的是欣慰。
后来兄妹俩聊天的时候楚宴才知道因为他的事,元霜和家里闹翻了。楚宴听到这里边便觉得对不起元霜,晚上他和元霜商量:“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