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行简高中榜眼,这事很快就传开了,夏常安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子如此有能耐。原本不怎么看好这桩亲事的,却因为柏行简自己的努力搏得了夏常安的青睐。他吩咐娄如君说:“明霞的嫁妆也适当给添一点,柏家现在没什么人了,只怕靠不上。我们帮衬着点儿,将来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娄如君当时就有些不乐意,她双手一摊,说道:“添一点儿,老爷说得容易,如何添,怎么添?之前我们的家当在一起合算过,还剩下多少老爷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夏常安听说了,他沉默了一阵,方道:“田产、铺子总得给她一处,再给购置一处宅子。之前老太太走的时候留了些家产让分,回头把我们那一份拿过来再好好算一算。”
“我们还有棠儿,晴香的肚子里也有了孩子,这些老爷都不考虑吗?霜丫头的事您之前可是说好了……”
夏常安听着越发烦恼起来,无钱寸步难行啊。元霜嫁的可是太子,总不能短了元霜的。他还想说什么,又听见妻子念叨。
“这些年家里来钱的产业不多,又都是大嫂在帮忙打理,以前我也不问这些,反正每个月分到房里的钱都是定量的,我们只用拿属于我们那一份的就好。加上之前我不怎么理家,存下的也就那些。”
说到这里夏常安就有气:“现在知道错了吧?你以为活菩萨是那么好当的?老母亲已经走了,我们这两房迟早要分开,今年不说明年大概也会提。你要是不会理家,就把管家的权利交出来。”
娄如君有些冒火:“让我把权利交给姚金英是不是?她一个妾室难道还要主持中馈不成?”
夏常安没有吱声,他不想再和妻子争吵下去,心下觉得没意思便要出门,才走没两步,就见外面的仆人匆匆进了院子,见着了夏常安就仓促禀道:“二老爷赶紧去清音馆吧,要闹出事来了。”
夏常安脸色一沉问道:“出什么事呢?”
“柏家公子喝醉了酒他来这边胡闹。”
夏常安听说后,一时不知该做怎样的表情,这就是他中意的好女婿,看样子到底还是上不了台面。
夏常安匆匆赶到老夫人生前住过的院子,刚进院子就听见了柏行简又吼又唱,疯疯癫癫不成样。
夏常安脸色很难看,怒道:“这成何体统,难道就没人把他给拦住么?”
其中一个仆人抱着柏行简的衣裳指着说道:“二老爷快看,柏公子正在树桠上坐着不肯下来,我们也不敢靠近。”
夏常安见他哥嫂都不在跟前,作为他未来的女婿,他这个准岳父教训一下女婿也没什么不对。他当下才墙角处拾了一根木棍接着便朝柏行简坐着的树枝捅去:“你还快给我滚下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在夏常安的一番操作下,柏行简终于下了地,不过却是赤着上半身,身上只穿了一条犊鼻裤。
有仆妇见了纷纷别过脸去,夏常安脸已经变绿了,将手里的棍子一扔,然后和旁边人说道:“你们几个按着他,将他收拾好了带来见我。”
那些仆人答应着。
柏行简依旧又吼又闹,片刻不得安静。
后来仆人们将柏行简给架到了夏常安的书房,夏常安见状问了一声:“大老爷,大夫人不在家吗?”
仆人回答道:“大老爷和大夫人今一早去庙里上香还愿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夏常安闻见了柏行简身上冲天的酒气,不知还要闹出多少丢脸的笑话,他蹙眉说:“吩咐厨房将醒酒汤熬得浓浓地送过来,为我们柏家公子醒酒。”
折腾半天,柏行简的酒意总算清醒了,柏氏赶回了家听说此事后,她怒不可遏,当时就让跟前的陪房去扇柏行简的耳光。
陪房原本还有些下不了手,柏氏道:“略有点功名就这般张狂了,闹出笑话来可真丢我们柏家的脸面。把他给我打清醒。”
后来柏行简的脸上挨了几下,平时雪白的一张脸顿时就出现了几个鲜红的指印,这样一打,他也确实清醒了,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丑态来,他有些不好意思。
夏常平在跟前坐着始终没有吱声,只是觉得这姑侄俩也挺有趣的。
柏行简跪下了,他赧然道:“侄儿知道错了。”
“这下清醒呢?不会tuō_guāng衣服爬到树上又吼又唱呢?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天下第一,看谁都不顺眼啊,就是状元也不及你啊?你那么有能耐你怎么不上天?”
夏常平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他道:“算了,他已经清醒,你又何必再嘲笑他。以后让他少喝点酒就行了。总归是你们柏家的人,你不是心疼么。”
柏氏觉得柏家的老脸都要让这个侄儿给丢尽了。
清醒后的柏行简才想起今天来夏家是为何事,当时的他也没有起来,依旧跪在那里与姑母、姑父说:“这些年多谢姑母、姑父的照料。”
“行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样客气的话。你小子能有今天全靠你自己的努力造化。”夏常平待他还算客气。
柏行简又说:“如今虽然顺利过了殿试,但后面怎么安排也不知道,我也不敢耽误三妹妹的终身,这门亲事本来就做得不合适,所以今天上门还请姑母、姑父做主解除这门不恰当的亲事。”
这小子是来退亲的!柏氏瞪大了眼睛,在以前看来这门亲事确实不合适。原本他们是看中了元霜给行简,没想到后来竟然变成了明霞。当初定下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