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慢速度吧。”
杨车娜姆见罗旋撑的太快,不由开口劝阻道,“每次走水路去县城。
半路上,大家都是在固定的‘水上招待所’过夜。你撑的这么快,赶在天黑之前,咱们也是到达不了县城的。”
罗旋闻言,想了想。
觉得杨车娜姆说的有道理:哪怕自己把马灯,挂在竹筏的前方,用手电筒照着河道,连夜划船赶到县城。
县府的工作人员,人家也早就下班了。
那自己到了县城,也只能到招待所里去睡大觉了。
与其这么拼命赶路,那还不如依从杨车娜姆的建议,慢慢悠悠的撑船呢。
等到太阳落坡之时,
竹筏到达目的地,缓缓停靠在“妙佤浜国营水上招待所”的竹楼下面。
这是一座规模还不算小的吊脚楼,依山傍水修建而成。
很是简陋,但却独具魅力。
尤其是金灿灿的阳光,泼洒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搁在在招待所的稻草房顶上。
入眼全是一片金黄,很是漂亮。
停靠好竹筏子,系紧绳子。
杨车娜姆顺着招待所竹楼上,延伸下来的木梯,很是敏捷的爬了上去。
这家招待所里,没有单间。
一间宽敞的大房间里,用竹屏风一分为二,男女分开席地而睡。
而招待所之所以这样做,
那是因为每天通过河道,来来往往的旅客里面,其中的男女人数,并不固定。
要是某一天,来的女性旅客多一点的话,屏风就往男顾客那边挪挪。
反之亦然。
住在这里的旅客,没有高低贵贱,没有什么级别不级别的。
大家都是睡通铺、都是吃一样的饭食。
在这里住一晚上,每人收费3角7分钱。
杨车娜姆独自把住宿费掏了,反正她保留好收款收据,回公社是可以拿去找会计,核准报销的。
至于吃饭,则根据旅客的需求来定价。
今天晚上,罗旋点的是糯米鸡、苞谷饭。
和杨车娜姆,两个人一共吃了3块钱2毛6。
这个钱是罗旋掏的。
因为杨车娜姆出差,每天在伙食方面,是拿的固定差旅生活补贴。
如果让她掏钱的话,这一趟出差,杨车娜姆恐怕还得倒贴点钱进去。
面对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
两个人吃饭,罗旋没道理让一个姑娘掏饭钱。
吃完饭,天色还早。
罗旋便和杨车娜姆,坐在招待所的台阶上,悠闲惬意的看着河道上的风景。
和来来往往的竹筏、小船。
微风吹拂,馨香怡人。
坐在波光粼粼的、吊脚楼上看风景,身边还有一位,混身散发出阵阵幽香的美女在侧。
不由让人心境祥和,浑身舒泰。
“那些普少来了,小心他们找你的麻烦。”
杨车娜姆指着河面道,“罗旋你怕不怕?要是怕的话,你就回房间里藏起来。”
罗旋反问她,“不是说这边普少之间,争夺姑娘的时候。打完架,彼此都不算旧账的吗?”
“咯咯咯,原来.你知道这些规矩啊?”
杨车娜姆娇笑道,“是的,这边普少之间,如果因为姑娘而约架,打完了就打完了。
过后是不允许拉帮结派的、去找对方寻仇的。”
这一带,
就有这么一个好处:如果是因为争风吃醋,两个男孩子之间干了一架。
打完了之后,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但如果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而结仇的话,双方还是可以回去摇人,重新来干一场的。
“哎,你既然知道这边的规矩。那你有没有兴趣,去附近的淼寨逛逛?”
杨车娜姆用手肘捅捅罗旋,满脸玩味的笑道,“如果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在在寨子外面,遇到那些姑娘们搭建的小木屋.
你就可以不用在招待所里,和那些臭男人们,挤在一起了。”
罗旋摇摇头,“没兴趣。”
“骗人!”
杨车娜姆噘嘴,“你们内地来的人,说话总是不老实!你这么年轻、身强力壮的,怎么会没兴趣呢?”
“咦,我知道了,你有病!”
杨车娜姆拍掌笑道,“要不要说说?我给你介绍一位苗医,替你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罗旋瞪她一眼.你才有病!
惹毛了,信不信.算了。
这边不同的卒之间,她们的思想观念不一样,在对待男女方面的事情上,各有各的做法和习惯。
没搞懂她们之间,具体的行为方式话,还是少招惹为妙。
要是因为这些屁事,一不小心破坏了团结,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罗旋和杨车娜姆,两人就这么闲聊一阵。
等到天黑,各自回房休息。
大通铺里,先前被自己打落下水那几个普少,也在房间里睡觉。
只不过,
他们看见了罗旋,也只是装作视而不见,倒也没来找麻烦。
一夜无话。
翌日,
罗旋与杨车娜姆早早的,就赶到了寮挝县城的码头。
把竹筏停好,勐肋公社与码头上、负责看管竹筏子的人之间,签有长期协议。
有点类似于“月票”、“年票”的性质。
所以帮忙照看竹筏的钱,自然不用罗旋操心。
到了县府,
罗旋直接去找副县长老黎,询问关于种植橡胶树,县里究竟有哪些扶持正册?
黎副县长听说罗旋,打算种植橡胶树。
不由大喜过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