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打着火把,蹒跚着进了饲养室。
待到她的背影消失,周家老二便彻底等不住了,因为他知道,等到小草再出来之时,就该人家小草吃肉了。
只见他跨步上前,伸手...
“噗!”
罗旋虽说一直没扭头正眼看他,但灶火早已将周家老二的阴影,投射在一旁的竹篱笆墙上了。
而且罗旋还一直不露痕迹、却又刻意的在微微调整自己的角度,以便随时掌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周家老二刚刚伸出手,罗旋便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
随即罗旋和周家老二之间,传出“噗”的一声轻响。
罗旋的手肘在悄无声息之中,准确的撞击在周家老二的两肋交汇处,那点最为柔软的胸骨柄上!
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很平和。
但周家老二却觉得很不平和,甚至这轮打击,来的有点太过于猛烈了...一点都没有爱好和平的样子。
他只感到一股滔天的疼痛感,如同滚滚而来的山洪,瞬间布满了全身,疼的他一下子佝偻下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边肋排的交汇处,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地方,一旦此处受到重击,滋味儿可就真的不好受了...
腹腔里会翻江倒海,胸腔隔膜会剧烈收缩,一种渗入骨髓里的巨大疼痛加上肠胃绞痛...那是相当的痛楚!
老二骤然受此一击。
“呃....”
周家老二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踉踉跄跄倒退几步,随后便撞在竹篱笆墙上。
只见他捂着自己的肚子,顺着墙壁,缓缓地萎顿下去...
而站在一旁的老三,则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懵了圈。
他实在是没搞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老三明明看见刚才自家哥哥,正伸出手准备去抓那碗肉。
而罗旋刚才似乎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
对于这一点,周家老三不太确定。
罗旋的身体到底动没动,老三不太确定,可周家老三可以很肯定的是:人家罗旋,确实没动手。
因为罗旋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身面对自己的二哥,并且罗旋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大的泔水瓢。
要是他动手了的话。
周家老三可以很肯定:罗旋的一举一动,是绝对逃不过自己眼睛的。
那既然罗旋没动手,可为什么自己的二哥,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呢?
看上去,他还很痛苦的样子。
这是为啥??
不懂就问,才是个好孩子。
于是周家老三弯下腰问倒在地上,此时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老二,“哥,你怎么了?”
“他,罗旋他阴我...”
老二憋了半晌,最后终于缓过一点劲来,伸手指着罗旋艰难的说道:“他...他打我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
罗旋刚才那一肘,力道并没有用太大,手臂运动的幅度也不大,又是在阴影遮蔽之中。
周家老三,确实没看出来什么名堂。
闻言。
老三不由挠挠头道:“我没看见罗旋打你啊。哈哈,我明白了,二哥你这是换了一招,想讹罗旋?”
老二一听,顿时气的直翻白眼,犹如被丢弃在田坎上的杂鱼。
此时他已经没了吃肉的心思,只想冲着自己这个傻不拉叽的弟弟,狠狠地来上一记油煸腿!
奈何周家老二的肚子,此时实在是太疼了,导致他连呼吸都异常的艰难。
他全身因为腹腔中的剧烈痉挛,所引发的那股巨大的疼痛感,使得周家老二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见自家二哥,依旧还是那副一脸便秘的样子,于是...老三就更加的茫然了。
这是咋了?
难道是二哥肚子里的蛔虫,在闹事了么?
刚才周家老三说自家哥哥,想讹罗旋,其实是有点道理的。
因为周家老二平日里,最是爱用那种特色语言,去恐吓生产队里的小孩们。
如果恐吓效果不太理想的话,他还会想方设法的,去讹诈对方,非得给对方找出来一个罪名不可。
这样一来,周家三兄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武力,或者是以武力相威胁对方了。
反正最后,总要逼迫对方服软了为止。
威胁、恐吓、讹诈...这些大招交替使用。周家老二向来不达到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
“打他...”
感觉肚子里稍稍好受一点的周家老二,指着罗旋命令自家弟弟:“你帮我打他。”
老三闻言,撸起袖子就准备和罗旋开战!
“嗯?”
罗旋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冷冷的盯着老三。
那两道目光,如同孤狼盯着离群的羊羔一般,眼里没有凶狠,只有一种看待即将死亡猎物之时,那种淡然,那种冷漠...
周家老三被罗旋一盯,顿时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这种滋味儿,让他很不好受。
老三不敢直视罗旋的目光,低头怯怯的瞟一眼他手上的泔水瓢,再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周家老三,顿时蔫了...
罗旋手上那把泔水瓢,也太他麻吓人了!
饲养室养的猪多。
所以木制的泔水瓢做的很大,尺寸比寻常社员家里的木瓢,可要大上整整两倍。
这种木瓢一般都是用硬木凿成,份量很重。
向来机灵的周家老三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别用自家的脑袋瓜,去和罗旋手上那把泔水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