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霍朗月睁开了眼睛,劫云也逐渐减缓了行动。
天罚逐渐停止,随着西方一角的逐渐放晴。很快,天空依旧清朗,和煦。云朵轻柔的在高远的天空中飘荡,仿若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但被腐蚀的亭台楼阁,土地花草却留下了久远的痕迹。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罚,在场的诸位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都明白当务之急是先把受伤的小辈处理好,整理那些被腐蚀的屋子。
宗主面沉如水站在前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大家,一边暗自吩咐赵长老去调查天罚之事。
自上次天罚事件后,出了前几天过的辛苦些,帮助大家一起整理散落的物件,其余时间倒是蛮相安无事,霍朗月已经醒来,蛊门正值多事之秋,容柯找长老询问的事情也就先搁置了。
空荡的屋子里,容柯的影子斜歪在墙上,郁闷的划着台阶上的雨水。
自从霍朗月杀了千瞳蟒蜥,破了镇山大阵以后,蛊门的高层就变着法的找他帮忙。起初容柯还是很担心,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那日在后山,容柯本来要去接霍朗月,顺便和自己的恋人出去压马路。
两个昏暗狭长剪影的出现,伴随着一个严厉低沉的男声,吓得容柯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刘长老!
要说蛊门六大长老之最可怕的灭绝长老,必定是刘秃头无疑。蛊门中每代小辈噩梦般的存在。容柯总觉着如果刘长老能分身,这个世界绝对会实现路不拾遗,门不闭户,天下大同。
从幼时开蒙,到现在,还是一看见这个古板长老就会发抖的地步。
接着,如果可以配bgm那应该完全可以上映,眼睛瞪大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只见霍朗月一身照常的白色交领纱衣,面色淡然的在前方行走,老刘点头哈腰背着一个大布包围在霍朗月身边,献媚讨好的好像从封建老古板变成了花丛女郎?
容柯的嘴张成了o型,要知道,老刘这位“老年人”可是连最基本的教材数目都要别人拿的,居然肯屈尊降贵给霍朗月背包袱?
随后,更让容柯惊掉下巴的操作来了,又走了几步,霍朗月转过头,对着他微微颔首,“你回去吧。”
老刘把包袱小心翼翼放下,随后给霍朗月鞠了一躬!!!!鞠躬!!!那感觉就像是一向对你极其严肃的灭绝师太班主任恭恭敬敬给你的男朋友鞠躬背包?谁能信?
直到老刘逐渐远去,容柯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从树林里准备钻出去。
与此同时,一声轻笑传了过来,那双淡漠的棕色瞳孔染上了朝霞的qíng_sè,温暖包容而暧昧。
“出来吧。”
由于偷听墙角比较久的关系,蹲着的姿势使容柯从大腿麻到小腿,猛的一站,眼冒金星。
霍朗月弯起嘴角,可能是觉得直接笑出来不地道,把闷笑憋在喉咙里,下一秒精准地闪现再容柯身边。
当容柯还在数着眼前浮现的小星星时,鼻尖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凉意。
人的鼻尖都有一个特殊的开关,当两人的鼻尖相对时,心跳会快速跳动,眼前会有短暂的模糊,随即你会看到——他的眼眸中,倒映的心心相印。
夕阳的碎金子般的浮光,散落在世间万物的周边,毫不吝啬的给予着世间万物无尽的温柔。
云雾吞吐着晚霞,温柔缠绵,云卷云舒,晚霞在云雾中沉迷沉醉,眷念而慵懒,交融在金色的浮光中。
“朗月。”
“嗯?”
“说说,你是怎么把灭绝师太变成了小跟班?”容柯激动的挥着手,脸上还挂着未褪去的潮红,眼睛晶亮亮的,好像山间自由飞舞的山鹰,烂漫而灵气。
“灭...绝?师太?”霍朗月微微歪着头,蹙着眉,努力消化着新词。
“诶呀,就是我们用来比喻现代的人,天天板着个脸,又凶又冷。天知道当时他教符篆和咒法那时候我们有多惨......”
容柯拉着霍朗月在斜阳西下的光晕里,絮叨着自己小时候的过往,或许女儿家都有着一种共性,当她年少稚嫩,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变得极为絮叨,叽叽喳喳如山燕子一般,恨不得从新生开始讲起。
下山的路快要到了尽头,容柯正盘算着晚上的吃食,见路边一阵骚动,山脚下站着一堆黑点点,仔细一看蠕动的人群,皆是穿着蛊门校服的弟子。
“怎么了这是?”容柯喃喃道。
一边起身朝着那堆弟子的方向前进,本来还围在一堆叽叽喳喳的孤门弟子瞧见容柯二人以后,急急忙忙让出一条通道,一双双眼睛带着探究与恐慌望着跟在容柯身后的霍朗月。
显然自千瞳蟒蜥以后,霍大帅余威仍在。
中间坐着一个抱着腿哭号的滚圆弟子,脸上哭号的通红,胖的如猪蹄一般的白爪子死死的抱着圆滚滚的大腿,腿上进膝盖处,赫然出现着一道红色的疤痕,向外冒着鲜红的血。
容柯抿了抿嘴,尝试着开口“这位,朋友,你能先把腿放下吗?”咽了一口口水,“你这般,就算是血不想出来,也被你挤出来了。”
小胖用半条缝的眼睛挤巴挤巴看了一眼容柯,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随即又看到了容柯身后的霍朗月,撇撇嘴扭过头去继续哀嚎。
得,容柯见他这副中气十足得样子,就知道人并没有什么大碍。退到霍朗月身边,手伸过去拿手机。
霍朗月身上唯一与个人气质不大相符得就是,仙气飘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