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除夕了,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越宫之中却是一片凝重,暖阁中,程颐眉头不解的处理着繁杂的政务,自燕国下国书宣战于郑国,一个大写的难题就像程颐抛了过来,是救还是不救?
“大王,妾身进来了?”
池宴掀开掩风的棉帘,走了进来,坐到程颐身边去。
“池宴,关于燕国和郑国的事,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理?”
程颐放下手中的竹简,觉得实在乏了,伸手去揉自己的额角。
池宴很快去伸手帮忙按摩程颐的额角,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郑国虽是一个小国,和越国却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池宴的语气很是确定,“郑国,自然是要去救的。”
程颐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是啊…嗯,这样舒服,你再多按一会…”
夜已经很深了,霍灵才放下正读着的竹简,这越宫中的生活是寂寞的,这使她愈发的思念玉玦,她陷入了困境,难以摆脱的,一种空虚的状态,每日看似忙忙碌碌,却没用心,只是凭空蹉跎时光,想要改变,却不知道希望在哪里。
“吱呀”
一声,是寝宫的宫门被推开了,霍灵抬头望去,发现,是程颐。
自新婚夜程颐离开之后,霍灵就再没见过他,今晚程颐来这里,让霍灵很是意外。
“妾身见过大王。”
霍灵微微福身,程颐向她走过来,示意殿内的内侍宫女都退出去。
“王后,孤王,可以叫你灵儿吗?”
程颐坐在榻上,笑望着霍灵。
霍灵莫名奇妙,把手里卷好的书简放在案上,看向程颐,看到他笑的很开朗的样子。
“大王还是称妾身王后吧。”
霍灵起身拿过衣架上的大氅裹在身上,坐到妆镜前面去。
“我遇到些难过的事,思来想去,好像这宫里,只能和你说说,你愿意听吗?”
程颐掀开衣摆,脱了鞋子,直接躺在霍灵的床榻上,轻轻舒了一口气,仿佛一刹那的放松,之后翻了个身,用手肘支着自己的头,侧卧着对向霍灵的方向,霍灵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但还是笑着,仿佛没有任何负担的笑着。
“灵儿,灵儿,你想听吗?”
程颐没有听霍灵的话,轻呼着霍灵。
霍灵没有说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愿意听了。”
程颐说着,“还记得在燕国你救了我,早就听闻燕国镜玥公主,冥冥静音,窕窕镜玥的美名,那天见到你,果真是这样,我惊异于世上竟有如此气质非凡的女子,看到你能舍身救我,我觉得我很幸运。”
程颐说着,霍灵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她是再听还是没有。
“我觉得我有资格,我配的上你,所以得知燕国要联姻的企图,我发自内心的狂喜,你能成为我的妻子,是我的福分。”
程颐说到这里,沉默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再说什么。
“抱歉,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霍灵缓缓才说出这样一句话,程颐听了笑着摇头。
“我程颐有自信,从今天开始,溯游从之,你会有许心于我的一天。”
这次,轮到霍灵沉默了。
“我来这里,还有别的想说的,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搅进政zhi中来,我也不想你,作为我妻子的身份,沾染那些晦涩,你是燕国的公主,这是改变不了的,在不久燕越开战之前,我会派人送你去赵国,去你姐姐身边,这样,即便开战和你也便没有关系了。”
霍灵袖筒中的手慢慢握紧,她到底无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