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泽做了好些保证,好不容易才把夜雨泽哄得睡了。
泽儿犯下这般傻事,他心里自然有些责怪。可看着他现已消瘦得只剩皮包骨了,便是心痛大过了责怪之意。
毕竟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哪能半点不在乎的打骂呢。
念及,夜离轩就恼起自己来。若他对凤倾月如泽儿这般多几分宽容,两人也不至于闹到此般地步了。
于她,或许他真的太过强势,也太过偏执了。
也许是凤倾月在夜离轩的心里地位过高,才导zhi了他对她不容有错的心理。就如同那爱之深责之切一样。
他却不曾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胡搅蛮缠罢了。
从夜雨泽房里出来,夜离轩就觉多有不对劲的地方。
泽儿年纪尚小,哪里会懂得谋人性命之事?就算再不喜欢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他顶多闷闷不乐,却是不该想到除去这孩子的。
若无人从中引导,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里头会有谁人的阴谋掺杂其中?夜离轩心头已有了些猜想,便是下令让人查探了去。
府里的事令他松了口气,府外的事就让他很是头疼了。
暗卫查探了大半个渊城,也没寻到凤倾月的行踪。除了皇城和一些官宅府邸没有探查,能藏人的地方差不多都找了个遍。
夜离轩不想声张了去,便是借了廷尉衙门的手。叫人拿着官衙的手令,以追查犯人的名义,明查凤倾月和玲珑两人。
城门处一直有人蹲守,不曾得见两人行踪。民房搜寻无果,官宅之处想来也不会藏下两人的。毕竟为官之人,谁不识得宣王妃?这要是被查出来王妃被拘私宅,谁能担得起罪责?
这么一算下来,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是两人当晚就出了城去,二是两人被接入了皇城之中。
这两种可能不论哪一种。都让人有些无计可施。若是出城了去,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的局面?若两人身处皇城,也是难办。他区区一个王爷,还能明目张胆的查探皇城不成?
两种决然不同的可能。其查探难度都有些大。不过这回夜离轩可算是下了决心,要将凤倾月寻回来好生对待着了。
两种可能,一种跟君泽皓有干系,一种跟夜墨澜有干系。夜离轩怎么想,也是夜墨澜的可能性多一些。
君泽皓一个叛国之将。凤倾月应该不会跟他多有联系。可夜墨澜就不同了,他看她的神情,总让夜离轩觉得满心不爽快。
夜离轩已是认定了,夜墨澜喜欢凤倾月。或许他喜欢得不着痕迹,偏偏夜离轩就是觉察得出来。
如此一想,情况又是明朗了许多。可这皇城里的查探,又该从何方面着手呢?夜离轩又是陷入了深思。
好在宫中还有些夜离轩曾经步下的暗棋。夜离轩便是让他们关注起了夜墨澜的行踪。既然无处可寻,便只有等夜墨澜自己露出马脚了。
他费尽心思带走凤倾月,定不可能毫不显露端倪出来。
夜离轩想得倒是合情合理,却是没料到凤倾月此番出府根本就与夜墨澜没有干系。即便他等上个三五十年。也找不出人来。能不能求得凤倾月原谅,真让人不得而知。
夜离轩锁定了夜墨澜这个目标,便是平静了下来,静待结果。而凤倾月也在书院不温不火的过着,说不上多有快乐,却也少了往前在王府里的烦闷。
虽然心中总觉空落落的,不过轻松就好,用不着理会许多。
两边平平淡淡的过着,钱府却是热闹得很。
“二姐,你今个儿必须给我说清楚。他有什么好的!”
钱致远堵在钱满贯的房门口,气势汹汹的问着她,像个黑面煞神一般。
钱满贯晓得致远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却不明白致远为何这般不乐。
“他对我千依百顺。还不好吗?”钱满贯强颜欢笑的应着,心里却是有些失落。
这样就足够了吗?她明明应该肯定的,她的心却控诉着她的言不由衷。
一听钱满贯这话,致远便是不服气了。
“我也对你好啊。”
钱满贯听他说完,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对我好是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小弟呢!”
致远急得抓耳挠腮。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钱满贯一脸的调笑之情,致远更是着急了。气得脚一跺,便道:“你喜欢的不是那个苏公子吗?以前还说什么非君不嫁,你现下怎的随随便便就改主意了!”
便是致远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和尚的时候,就晓得钱满贯心里装的是谁了。现下入了俗世,更是知道了男女之情。
在他看来,他二姐喜欢苏子逸都喜欢得发疯了,不可能会喜欢了别人。现下突然要跟别人成婚,定然是被人逼迫的。
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致远对自己的想法信了个十成。
致远虽然懂得男女之情,却还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明白所谓的嫁的好,不一定是要嫁个自己喜欢的,而是要嫁个自己合适的。
在钱满贯看来,苏子逸就是那个不适合的。她飞蛾扑火,只能是引火烧身的结果。
她已不是如花似玉的年华了,容不得她再蹉跎下去了。再说她是远近闻名的泼辣性子,谁敢上门提亲。
好不容易有个肯对她好的,她又怎能拒绝呢?难道她真要等成个老姑娘再来追悔?
若她与苏子逸只能是有缘无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