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往苏美人那里看去。“你,你是不是上次欣贵人摔倒的那天,帮我捡洞箫的那个宫女?”
苏美人凑近海棠仔细瞧了瞧。
海棠愣了一下:“是……”
“苏美人,怎么了?”
皇后问道。
“回娘娘的话,臣妾是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苏美人想了想,定了定神道:“娘娘,前几日臣妾在柳林外面遇见了欣贵人,当时臣妾的洞箫落到了地上,就是这个宫女帮臣妾捡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她刚一捡完,欣贵人就摔倒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苏美人,你的意思是……”
欣贵人霍然起身,一脸悚然。
苏美人没有回答欣贵人的问题,而是径直看着海棠正色道:“海棠,其实是你在捡洞箫的时候,趁机放了什么东西在地上,才让欣贵人踩上去滑倒的吧?”
海棠有些慌神,连连摇头:“没、没有的事,请苏美人不要胡说啊!”
苏美人秀眉一挑,忽然厉声喝道:“你还嘴硬?我已经派人查过,你偷偷放在地上的东西我已经捡到了。”
说完便在袖子里一摸,伸出手来,右拳紧握,“是不是要呈给皇后娘娘你才肯招认?”
海棠顿时失声惊呼:“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捡到的?”
苏美人听了,忽然轻笑一声:“上一次你设计让欣贵人摔倒,这一次你又下毒,你的花招可真够多的呀!”
众人到现在彻底明白了过来。
“想不到我上一次摔倒,居然也是因为你?!”
欣贵人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啪”
地一声,甩了海棠一个干净利落的耳光,海棠只好忍着疼,捂着脸不敢说话。
“海棠,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要隐瞒?”
皇后愤然道。
她转而对苏美人道:“映荷,海棠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让欣贵人摔倒的?”
却见苏美人摇摇头微笑道:“其实臣妾也不知道。”
众人一愣。
海棠更是大惊,用手指着苏美人,颤声道:“你……你不是已经捡到了么?”
苏美人笑得很轻松,她大大方方摊开右掌,掌心里却什么都没有:“若非我这样说,你又怎么会承认呢?”
“你……”
海棠气得脸色煞白,咬牙切齿。
“苏美人真是高明!”
顺昭仪脱口赞道。
“做贼心虚,被苏美人这么一逼,就逼出来了。”
淑妃笑言。
“谢娘娘夸奖。”
苏美人垂首对二人说道。
“海棠,赶快把一qie详实说来。”
皇后看着这个脸上红一道白一道,又气又怕的小女子,不由暗暗摇摇头。
“其实奴婢真的是被逼无奈啊!”
海棠身子一软,颓丧道。
原来,海棠身为欣贵人衔英阁的宫女总管,却不守宫规,借出宫办差之名,与宫外一戏子交好,勾搭成奸。
为了今后与戏子长相厮守,她还凭借总管的职权,擅改内务记录,私自盗取欣贵人宫中的财物,如小花瓶小玉器等平日里用不到,也不会引人注意的东西出宫变卖。
可惜好景不长,一天夜里,有一个黑衣蒙面女子找到她,威胁她谋害欣贵人以及她腹中的龙胎,否则就要向皇后揭发她。
与人私通以及偷卖宫中物品这两条罪名都是大罪,不光自己要死,就连家人都要被牵涉其中,因此海棠恐惧不已,只好答应下来。
来人交给了海棠几件东西,让她在适当的时机使用。
首先就是欣贵人与苏美人同行的那一次,她趁机放在地上的东西是几颗表面被打磨得光光滑滑,既透明又微小的珠子,只要欣贵人踩上去,就肯定会摔倒。
而且这种东西肉眼根本就发现不了,摔倒的人只会以为自己脚下打滑而已。
欣贵人摔倒之时,一片混乱,更无人注意,她就趁机将散落在欣贵人周围的几颗珠子收了回去,更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至于那三种药粉,则是在欣贵人摔倒之后,来人吩咐她下的,只是她心存顾忌,对欣贵人有所愧疚,才会减轻用量。
海棠悲悲戚戚地说完,又痛哭了起来。
“你自己行为不检,犯了大错不说,竟然还为了逃脱责罚,谋害后宫妃嫔和陛xia血脉,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罪不容诛!”
皇后猛拍了一下座椅扶手,杏眼含怒,厉声喝道。
“这种恶婢,如果不好好惩治,岂不是没有了王法?”
顺昭仪也附和道。
“恳请皇后娘娘严惩凶手。”
场上众人纷纷起身,向皇后行礼,欣贵人只顾在一旁痛心疾首。
“本宫一定会秉公处理。海棠就暂时关进司理监,交由司理少卿审问吧!”
皇后想了想道,转而对欣贵人说,“妹妹受了惊吓,本宫会让太医署再开一些补品给你调理身子。”
欣贵人起身谢恩,笑得很是虚弱。
海棠被人架了出去,哭个不停,嘴里还不断大喊:“欣贵人,奴婢实在是对不起你啊!”
欣贵人怔忡不已,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下更矛盾了:虽说海棠对不起自己在先,但毕竟还是不忍看到她凄惨收场。
要知道进了司理监,如此大罪,能不能留全尸都成问题。
唉,你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子,为什么就非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犯错呢?
她越想越难过,正好皇后说这件事算暂时告了一个段落,让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