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之的话说的没错,人是不可以乱跪的,有些人自以为受人一跪便是占了便宜,实际上在别人跪他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折了寿数,担了因果。
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形,我和徐远之的反抗跟辩解都是多余的,根本没人会听,没办法,只好先跪在这里了。
白天,灵堂里人来人往,还挺热闹,到了晚上,他们把灵堂的门一锁,全都走了,只剩下我和徐远之两个人。
妈蛋的,从来没听说过灵堂还能锁门,我真的怀疑他们李家设这个灵堂就是为了折磨我跟徐远之。
“嗯嗯……呜呜……”
李家人刚走,徐远之鼻子哼哼两声,示意我把他口中的破抹布给取出来。
我往前蹭了几下,用牙咬住帮他把那破抹布取了出来,然后连续吐了几口唾沫。
这李国刚太不是东西了,这破抹布居然带着一股臭味,也真难为他能找到这么脏的东西。
“呸!呸!呸!……”
破抹布一出口,我和徐远之同时啐了几口,又同时一阵干呕。
我心里感觉有点对不住他,弱弱地说道:“爷,我对不住你啊,牛疯子曾经嘱咐过我不让我回来,程瞎子的信里也说不让我挂念他,可我没听……”
“你说什么?”
徐远之并不知道这事,这回听我这么一说,大吃一惊。他蹙着眉头想了想,黑着脸问:“你接到的那封信里,程瞎子嘱咐你不要回来?”
我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满以为他会臭骂我一顿。
不料,他听到我的回答,叹了口气说道:“唉!有人给咱爷们设了套了,从那封信开始,就他娘的给人算计了!”
听了徐远之的话,我一怔,随即大惊失色道:“你的意思是,那封信不是程瞎子找人代写的?”
徐远之点头道:“你别看我跟程瞎子不怎么对付,他这人我还是了解的,既然他不想让你回来,怎么还会给你写这样一封信?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之前,我真没有往这封信上想,现在听徐远之这么一说,顿时感到写封信确实有些古怪。
程瞎子以前从来没有找人给我们写过信,他都是打电话的,他又不是不知道电话号码,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呢?就算他打不了,总能让别人去打吧?
想到这里,我懊悔不已,真的是自己太过大意了,轻而易举地就往别人的套里钻。
懊悔之余,我心中生出了几个问题,这信到底是谁写的?他这信的目的应该是将我引回来,可将我引回来干什么?
我看着灵床底下燃烧着的长明灯,心道:莫非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那人安排好的,他处心积虑地将我引回来,杀人后再嫁祸给我,最终目的就是想弄死我?可他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我正想着,徐远之忽然开口说道:“那人既然能写出这么一封信,又能准确无误的寄给你,应该是对咱俩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这人会是谁呢?”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从来没有把牛疯子的嘱咐告诉任何人,知道我和徐远之在晋邑的也只有程瞎子一个人,可程瞎子现在已经死了,真的是死无对证啊。
难道是孙广合?
应该是他,我俩刚回来的那天,他给我讲了那么多关于的事,这些可是连徐远之都不知道啊。不过就算是程瞎子告诉他的,那程瞎子又是谁告诉他的?难道是牛疯子?
好像不太对,牛疯子既然能告诉程瞎子,那就能告诉徐远之……
我和徐远之商量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名堂,最后徐远之说道:“先不想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逃出去,不然三天一过,被拉去陪葬,那可就真的坏了醋了。”
要逃出去哪有这么简单,李家人既然敢把我们锁在这里,肯定是料到了我们跑不了。
我们身上的绳子捆得很操蛋,直接将双手反绑在身后跟双腿绑在了一起。这种绑法,我们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斜躺着或者跪着,想要往前去只能跪在地上蹭。
我和徐远之在灵堂里蹭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够割断绳子的家伙事。
这一晚,我跟徐远之把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一遍,用牙咬,用桌子腿磨……事实证明,电视上的那些方法都是骗人的。
最后徐远之拱到了灵床底下,想用长明灯烧断绳子。可那棉絮捻成的灯芯,再加上用植物油做的燃料,本来火苗就跟豆粒大小,完全经不起折腾,刚靠上去,就灭了。屋子里也随之陷入了黑暗当中。
我俩束手无策的在黑暗中等到了天亮。
看来,只能等下去了,等孙广合来救我们。
我跟徐远之没吃没喝的在灵堂里跪了三天,第四天一早出殡,我们被人解开了腿上的绳子,由于长时间跪着,两条腿完全失去了直觉,软趴趴得像两根煮熟了的面条,人也虚脱的厉害。
被人连拖带拽的带到一片坟场,那里已经挖好了三个大坑,很明显,中间那个是给秀儿的,我跟徐远之一边一个。
看到这情景,我真的想破口大骂,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连那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国刚吊儿郎当地走到我面前。
“我操你妈!”我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
“去你妈的,死到临头还嘴硬。”李国刚骂了一声,一脚将我踹进一个土坑里大叫一声,“填土。”
紧接着,一铁锨土扬到了我头上。
“住手,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