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有服务人员在包厢内穿梭,仅毛巾就有湿有干,有滚热的有冰镇的……看起来很是重视的样子。
我被满屋子的婀娜身影晃得眼花缭乱,再看其他几人,或是若无其事,或是享受欣赏。
其中一名人员在我对面脚步微滞,似乎是在看我,我注意到她的动作,便也回望她。
那听雪?我记起来这人是我的大学同学,绝对的富豪千金,怎么会来这里当一名身着宫女装的服务人员?
她看我认出了她,很自然地向我微微一笑。
“那听雪,是你么?”我开口。
她向我行了个万福礼,不过因为手里有托盘,也只是象征性地微微俯蹲欠身。
见我遇到熟人,老张大咧咧把那听雪手里的托盘一把夺走,向我推她过来。
“同应太认识还干什么活,去同应太好好说说话。”
那听雪被推到我面前,我也忙起身向她问好,拉着她去到一旁沙发坐下。
其实上学时她高高在上,我与她少有交集,离开学校才意识到同学间的纯真情谊是有多可贵,再见面反而亲近很多。
“你怎么跑来这里上班?”我问她,记得她家是有家族产业,再怎样也不可能沦落到来这里打工,或许是来体验生活也说不定。
“我家破产了,所以我来这里上班。”那听雪说得轻松。
从前的娇娇女能放下脸面吃这份辛苦真是不易,我心里敬佩,拉着她手问她。
“破产?你们家那么大的产业说破产就破产,不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难道你们家就连点后手都没留,要你出来养家?”
“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没什么不可能的。”那听雪倒是大度,仿佛在说着别人家的事般无痛五悲,“什么滋味都尝过才叫人生,趁着年轻看清世事沧桑,倒也算是老天对我的一种仁慈。”
“对,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是会好起来的。”我劝她。
“应惜,这话用在你身上才合适吧,看看你现在凤凰一样,上学的时候,你可是没这么漂亮的。”
听那听雪夸赞,我心里美滋滋的,不是虚伪的阿谀奉承,她的话单纯真挚,很是让人舒服。
“哪里,不过皮囊而已,我是不如你的,坚强勇敢,你比我强太多。”
我虽是有感而发,却是真心欣赏,她听得出来,悄悄望向桌边几人一眼,附耳问我。
“应惜,你是不是结婚了?”
我被她问得脸红,尴尬承认,“嗯,就是那个豆子一样的人。”
那听雪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一见到精灵豆立即吃了一惊的样子,“应惜,你怎么想的?”
“哎,一言难尽,不过,没有他,你是根本不会在里见到我的。”
这里是富豪的消费场所,身为这里的工作人员,那听雪怎会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
“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多少女孩子都嫁给了金钱权势,这也没什么。”那听雪说话直白,我并不介意,反而有些羞赧。
“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我问她,面对如此赤城的人,不管她如何回答我都会坦然接受。
“不会,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我不会随便就去瞧不起任何人,这是你的选择,我无从指手画脚,只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被她问住了,睁大眼睛看着她,“我不知道……”她问出了我的迷茫。
“应惜,我记得你在上学的时候,吃得起辛苦,从不在意他人嘲笑你穷酸,就算我来这里,也是被你当初的勇敢感染,觉得自己也可以像你一样勇敢面对生活的苦难,所以,应惜,若是空闲时,我希望你回忆下从前的自己,我们都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过上想要的生活,前提是你要相信你能做到。”
从前的自己?那个又笨又穷的自己?我拒绝。
“应惜,我要去忙了。”那听雪起身,拿过被夺走的托盘挺直身板继续着她的忙绿。
我被她的话震撼,弯腰坐在沙发里起不来,躲在窗帘后委屈垂泪的我,何时会料到我也曾是指引他人生活的风帆。
“快来吃饭,还要大家等你多久?”精灵豆趁着无人注意,来到旁边招呼。
我收回纷乱思绪,起身回去桌边,食之无味地胡乱吃过东西,便放下筷子继续出神。
“应太,再保持体型也要吃些,要不然会有人心疼的。”见我不再动筷,张太受意为我夹菜,嘴里还不忘打趣。
我不饿却逼着我吃东西,若是不吃就是麻烦,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被强吻,像被捉奸般东躲西藏撒谎骗人,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成为男人炫耀的工具,女人讽刺的对象?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痛苦地双手捂住脸。
“怎么,应太不舒服?”虚假的语气,幸灾乐祸的心态,我听得难过。
“没有……”我拿开挡住脸的手,向她作出‘我很好’的微笑,夹起碟子里的菜一一吃掉。
张太满意点头,“那就好……”
让她失望了,我嚼着嘴里的吃食,浓醇的肉香勾引着人的贪婪食欲。
我胃口大开,不用张太帮忙,自己夹菜吃得沟满壕平,中间那听雪进来上菜目不斜视,再不曾看我一眼。
张太兴许是太过无趣,吃到一半便找个理由,拉着李太出去散步。
我撂下筷子,发现四名男士吹牛吹的正欢,便也找机会溜出去乱逛。
我跑去花园里,躲进一处由高大灌木丛围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