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说动陆云樵帮手,对白夜飞完全是个意外,本来还在想用什么方法,能打破这家伙的龟壳,让他愿意出手帮忙,怎想不知是哪句话说错,他突然被触动,从乌龟变成择人而噬的猛虎,在走往后门的那一路上,几乎是被他一路拽着衣领拖过去的。
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在来到后门之前,白夜飞妥善想好了解释:自己和洁芝去自由町闲逛,一路被觊觎她美色的乞丐跟踪,图谋不轨,还遇到了那里的丐头,后头回来路上,自己发现有人跟踪,现在估计还在外头徘徊不去。这些话,一句句分开来,全都是事实,就算把洁芝喊来问也一样,当然组合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白夜飞在心里过了几遍,确认没有破绽,更把握到了关键词,因为陆云樵听完之后,脸色黑到快可以滴墨了…
“洁芝已经被盯上了,我不能坐视。如果不想办法揪出那恶丐,不知还会有多少妇孺受害?”
白夜飞正色道:“搭档,你不想惹事,我不勉强,等会儿我出去晃,看看能不能把人引出来,你就远远跟着,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也别上,帮忙回来叫人就行。”
陆云樵摇摇头,“这是你主动惹的事,与上次不同,金大执事未必会理,即使他真来救了,事后也定会处罚。”
白夜飞心想:“难道我不晓得吗?但和主神任务相比,这些重要吗?”想归想,白夜飞摆出一副凝重表情,道:“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代价我付,好过那些无辜者受害。”
陆云樵沉默几秒,点头道:“搭档你是个好人,我之前对你的评价,看来是得要修正了,你放心去吧,我会远远跟着,有事…我会负责叫人,你不会有事的。”
白夜飞叮咛道:“小心别跟丢了,我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放心。”陆云樵笑了一笑,“我在这方面挺有信心的。”
不晓得陆云樵的信心何来,白夜飞硬着头皮出门,没有刻意装闲逛的样子,因为半夜三更,这时候根本不会有人闲逛,只能摆明车马,直接就是四处找人的架势。
街上无人,只有打更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白夜飞走在路上,左顾右盼,似在寻找,却一无所获,身后也没看见陆云樵的身影。
危机潜藏,白夜飞可不敢把自身性命全放在陆云樵身上。事实上,在白夜飞的盘算中,陆云樵这一道保障,本身就是一个烟雾,必要时候可以用来迷惑敌方的目光,而自己真正用来保命的手段,自然是藏在怀中的光剑与手机。
脚下行走,目光左右飘移,白夜飞在附近几条巷道来回搜寻,手却自始至终未离怀中,紧握着光剑,倘若真有什么突发风险,拚着线索断掉,也要以自身安全为先。
漫无头绪地走了十多分钟,白夜飞微微皱眉,到现在都还引不出人来,难道真是自己的推测有误?
这念头才刚冒出,怀中的天使之卵骤然又释放寒气,强度比之前更厉害得多,险些把白夜飞冻了个透心凉。
…来了!
事发虽突然,却一早在白夜飞预计内,他清楚看到一只手从旁边的黑暗中伸出,拉着自己的衣服,大力往暗处拽,与此同时,一把匕首顺势架上自己脖子。
“你是谁?张扬的圣蛋蛋,是不是在你身上?”
一个三角眼的麻脸汉子,手执凶器,压低声音喝问,他所使用的名词,更让白夜飞想要叹气。
…天使之卵这个命名已经很诡异了,圣蛋蛋又是什么鬼?前面再加上人名,听起来就更恶了。
脑里想着无关的事,白夜飞装出惊恐的表情,身体簌簌发抖,手却悄然按在光剑的按钮上,只要气氛一不对,绝对要在脖子上那把匕首动起来之前,先一步把对方腰斩。
“你、你是什么人?”白夜飞惊惶道:“是张大哥的人吗?我是跟张大哥一起办事的,他说要带我发达,那天我们还一起绑了人,准备交货,可没等到你们,他就…你们是买家?”
麻子冷笑道:“你说真的?可我怎么听说,那天张扬死了,是你第一个冲进火场,把人给救出来的?”
“我没办法啊!那时旁边还有人,我如果不冒险救人出来,自己就要暴露,到时候,我怎么办?”
白夜飞压低声音,“我们绑了人以后,张大哥就把我打发出去望风,我等了一整夜,都没看到你们,等我发现有其他人来,他已经死了,我能怎么样?那时的情况…我也很绝望啊!”
这是早就准备好的讬辞,白夜飞自信应该能把对方稳住,只要对方还没放弃,需要个人继续张扬的活动,自己的这个角色就有价值,能有交涉的余地。
“…看来,你真是张扬的同伙,哼,那家伙连你都骗了。”
麻子恨恨道:“他和我们约好的交人时间,是隔天中午!这家伙贪心不足,又想收好处,又想对货物乱来,占尽便宜才交货,没想到操作不当,阴沟翻船,自己死了不打紧,还耽误了我们的大业。”
“…大业?”
白夜飞的顺口一问,直接引起对方的警觉,麻子眼神一冷,“不关你的事,想命长就别多问…唔,张扬死了,他的圣蛋蛋在你手上,他之前说过,有一桩秘密要上报…”
麻子眼神乱飘,意有所指,白夜飞果断道:“是啊,就是琥珀的那件事,如果交易成功,琥珀和翡翠就等于都交给你们了,张大哥说事成之后,不但会给我很多钱,让我回老家盖房子,他还有机会接受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