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马车上,风华好奇地问叶炎柒:“你怎么还出风头了,不是老要我低调低调吗?”
“你低调了吗?”叶炎柒反问。
风华以为叶炎柒在怪她拿赏赐、出风头,气鼓鼓地回道:“挣军功的是我哥哥,父皇却赏我,我能奈何?我就是人质,你还不知道?”
对自己定位还挺清楚的,却不够聪明,叶炎柒心道,转了个话题,“你与瑞王妃聊些什么?好像挺开心的。”
“就说说药铺的事情,倾歌帮我许多,可......”风华突然顿住了。
她不是傻子,只是没有这些人的千转百回的肠子。
如今叶炎柒这问话,再加上倾歌与她说的话,她心中明白了几分,直接问:“你并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而是想让我和倾歌别走那么近,是不是?”
下一句他的确是要与她说,少与瑞王妃走动。
但以他对她的了解,这话得明着说,否则她听不明白,怎么突然开窍了?
他惊讶道:“为何这么问?”
又是反问!风华突然想起自己一开始问的问题,他还没回答,尽从她这套话了。
于是她火气窜了上来,“你这人说话,能不能直截了当一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总得反问别人,套别人的话,让别人去猜!”
除了药铺的事,倾歌确实与风华交代,以后明面上她们得少走动。
风华当时不解,倾歌索性说了个明白,“你背后是镇西军,我如今是瑞王妃,走太近会有人会觉得镇西军站队了。”
风华黯然,是啊,倾歌是瑞王妃了,她总是忘记,觉得两人还是从前的好姐妹,有些事情终究变了。
刚才叶炎柒问她与倾歌说了什么,估计也是想提醒她这点,只是叶炎柒说话这黏糊劲,真让人讨厌。
叶炎柒看着风华气鼓鼓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他确实没想到,风华会因为这事生气。
他在宫中长大,大家说话都是模棱两可,留几分余地,再加之他如今蛰伏,说起话来更是含糊。
他本就在暗处,说话越是模糊,别人就越看不清,他就越好隐藏自己。
对于顾风华,他也是隐藏了许多,再加上风华性子直,很容易就能套出一些话,确实是自己不对。
想罢,叶炎柒开口道:“许是千和与太子妃说了我腿疾之事,太子妃问了我,五哥又扬了出去,父皇问话,我也只能说真话。”
这话只说了个表面,他现在的身份也无法与顾风华说真实的原因。
风华在气头上,忽地听了这一通解释,正疑惑,又想起是自己开头问的问题,气一下子就消了。
可她又拉不下面子说软话,硬邦邦地说:“哦,总之以后问你什么你就说,别老是反问我。”
“你与瑞王妃疏远一些,免得别人以为镇西军站队了,对你与顾家都不好。”叶炎柒学着用直接的方式说话。
“知道了。”风华闷声回答。
答应得这么爽快?
叶炎柒还以为她会像上次那样,说夏倾歌是自己最好的姐妹之类的话,自己得废好一番口舌。
想来是夏倾歌与她说了什么,也不枉她添了如此珍贵的嫁妆。
开年头几天,风华闲暇下来,休息得很好,恢复得也不错。
几天后,她还接到了唐叔的一个好消息,江南制敷药的大夫愿意举家上京城,出了正月就过来。
于是风华又风风火火地找起了院子扩充仓库、新增药坊,忙得脚不着地。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放出风声第一批的金玉粉、玉凝膏、三花汁已到安和堂,但因原材料宝贵,制作艰难,每样只有二十件。
叶炎柒一听这策略,微微一笑。奇货可居,学得还真快,看来那一万五千两没白坑她,不出一年就能挣回来。
这一日,安和堂好生热闹。
虽然这些敷药定价皆在二十到五十两银子一盒,却一下子被一扫而空。
那些去晚了的人家嘟嘟囔囔的,又碍于这是七王妃的铺子,不敢太过嚣张,便低声下气地询问药童。
药童们没把话说死,透露瑞王妃预定了一小半,谁让瑞王妃是安和堂的大客,不仅夏府的药材在安和堂采购,从下月开始,瑞王府的药材也在安和堂采购。
夫人们得到此消息,心思活络了起来,有十几家甚至直接下定,与安和堂采买药材。
这里面有想得到敷药的,有想让安和堂帮寻珍贵药材的,生意嘛总是讲究你来我往。
这一下子,安和堂就顺利地打响了名声。
不过,有些事却没有那么顺当。
安和堂的大本营在江南,因此每几日便有药材源源不断地从江南运往京城。
以往唐家走的是江南到西北,以及南边的路线,很少往北,许是路线不熟悉,没与沿路的山大王搞好关系,竟然连续三趟被劫镖。
虽然都是普通的药材,但量很大,少了这些,不仅敷药不能按时做出来,连那十多家的月供药材都无法配齐。
这算是安和堂第一单大生意,多少人盯着,若就此失信,简直贻笑大方,以后生意也不用做了。
其实第一次被劫,唐叔便找了相熟的商人,沿途打点好了。第二次时间比较近,也还说得过去,但第三次被劫就有些蹊跷了。
风华的心情很不好,思忖了半天,让唐叔亲自去查被劫镖的地点,是否遗漏了某个山大王,并去当地的官府查一查,那儿劫镖报案的有几起。
随后,她又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