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若是不想受些皮肉之苦,便赶紧随老身走一趟吧。”
一处巷子角落,传来一道苍老年迈的声音。
安如卿警惕看着眼前一堆人,右手不动声色抚上后腰腰封。
那里整藏着她炼制的mí_yào,只要这群人敢上前,她便能一挥手迷晕他们。
只是眼下…
安如卿心中微紧,黑眸紧紧盯着面前至少二十来人。
她的mí_yào虽然厉害,却也不至于那么点的量,能将这些人全部迷倒。
“诸位,我最近应当没得罪什么人吧?不知各位都是哪家的?”
她故作镇定昂头,拖延时间之术,她最是擅长。
这样,也能更清楚一些这群人的来历。
为首的老嬷嬷笑了笑,浑浊的双眼却半眯,冷意不停在眼中盘旋。
“姑娘倒是谨慎,这张嘴与郡主所说,倒是无二区别。”
老嬷嬷冷眼刮着安如卿,阴冷刺人的目光将安如卿包裹其中,另后者不适的很。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这一番话,使安如卿摸清了她的来历。
能当得上郡主二字,又是最近相识之人,便只有安荣一人。
“姑娘,你可莫要让我们夫人等急了,瞧你神色,也应当知晓我家是何人,你这般拖延时间,最终吃得苦头之人可只有你自己。”老嬷嬷阴险一笑。
老嬷嬷极其的瘦,脸颊的肉又凹陷进去,看着便是一副刻薄之相。
若是哪家的小姑娘在此,恐怕定会真的被吓哭。
能称得上夫人一称,又与安荣有关的,便只有可能是安荣的母亲,当今皇后的本家妹妹了吧。
话已至此,此行一趟,怕是不去不行。
安如卿暗中叹了口气,无奈的跟在老嬷嬷身后走了,其他瞧着会武功的侍卫,围在她的两侧,似乎生怕她跑走一样。
硕大的郡主府内,安荣正埋在身着华服锦衣的中年妇女身上哭诉。
话音刚落,安荣的余光中,便看见了被老嬷嬷带来的安如卿。
“母亲!就是她侮辱女儿同青楼女子一样,您可要好好惩罚她!”安荣气愤的跺了跺脚,芊芊玉指指着安如卿。
安夫人抬眸与安如卿对视,发髻上的流苏微微晃动,满头珠钗十分华丽。
“便是你弄哭了本夫人的女儿?”安夫人落在安如卿身上的眼神淡然。
她这幅什么也没打量的眸色,更是说明,在她心中,未曾将安如卿放在眼里,乃至于都不会多看一眼。
“夫人可知,我们高贵的安荣郡主做了什么?若是知晓了,您再来责怪我也不迟。”
安如卿抿唇淡笑,十分大方回着安夫人的话,清冷的黑眸瞥了眼像找到靠山一样得意的安荣。
她轻声冷嗤,倒是恶人先告状。
见安如卿如此镇定,安夫人这才多看一眼她,双眼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从头到尾,镇定十足,毫不见慌张。
安夫人微垂眸似思索,凤眸猛然轻掀与安如卿对视,一贯淡然的神色微变凌厉:“本夫人女儿再如何,也有我这个母亲来管教。”
“安荣身为郡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指教。”
“况且……”安夫人红唇轻扯,讥笑:“况且,在本夫人看来,人要有贵贱自知之明。”
墨南谌那样身份高贵的一个人,注定只能有身份高贵的女子来与他相配。
区区安如卿的身份,与她安荣相比,可谓一个天一个地,如此女子,何能配上墨南谌!
安夫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与宫中那些娇贵的上等人一样,看待人时,总是含着轻蔑目光。
听到这话,安如卿笑容不变,只眼神愈来愈冷。
安夫人的这一番话。恐怕才是她今日请她来的目的吧。
所谓想给女儿出头,也只不过是顺带罢了。
单想凭借两三句话,就来让她识时务,知道与墨南谌身份的差别的话,那此话未免也太容易说了些。
安如卿向来并不是一个任人揉捏之人,她不卑不亢的扬着笑容,嗓音清润:“夫人说的极是,只不过身份贵贱,亦不是自己可选。”
“若是可以,谁不想争破头往高处走呢,再则啊,这总有身份高贵的眼瞎之人,就爱夫人口中贫贱那一款呢。”
安如卿笑容纯善,话虽是有些侮辱了墨南谌,到底他也不在这儿,拿出来膈应膈应人还是可以的。
她可从来就不是个惯着别人的性子!
“你……你怎么敢……你放肆!”
安荣气的眼眶发红,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墨南谌选择了她,她不仅不感恩戴德,竟然还在背后损他!
此女面目,真应当让墨南谌看清楚才对!
安如卿冷眼瞥她,冷眸环顾四周。
先前围住她的侍卫们已不见,见此,她未再说话,朝着安夫人盈盈一礼,转身便准备离去。
直到踏在门口阶梯上,也不见有任何人阻拦。
安如卿正好奇,谁曾想便听到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叫喊声。
“快宣太医啊!速速拿本郡主的牌子去请太医!”
“母亲!母亲您别怕,安荣在此!”
惊呼声不断,方才还显得嗓音凌厉的女声,这一刻染上浓浓惊慌。
安如卿好奇看去,却见方才还高高在上的安夫人,此刻正躺在地上不断抽搐。
羊癫疯。
安如卿眯眸,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只是安夫人的癫痫发作,与她也无关,不管也无妨。
为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