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带着两儿子还有几个尚存正义感的村民压着刘大力一路就往村外野沟去,等到了地方,几人分散查看,却是果然如他所说瞧不见丝毫人影。
“刘大力,你说的就是这?”白桦拿出个麻绳,狠狠将瑟瑟发抖的刘大力困在旁边的大树干上。
刘大力觉得自己的血都要从手上流干了。“姐夫,我真的没骗你,就着,先前就是在这里。”
“谁你姐夫,不要脸。”白桦啐了一声,脱了臭袜子把他嘴塞上了。“阿爹,皎皎能去哪?”
“看这里的痕迹的确是有人来过,这道拖拉的印子应当是皎皎的杰作。”这丫头啊怎么都是不肯吃亏的人,但就是这样他才更担心,万一惹怒了对方那可就是小命不保了。
白力也仔细的看了看。“阿爹,这里的草好像被人压过了,应该是有人滚过来过,这是什么?”
白桦急忙从他手里拿过来一看。“是颗银牙。”
“难道是皎皎留下的?”白力沉吟。
“皎皎又没掉牙。”白桦不以为然,随即顿悟。“阿哥是说这是绑走皎皎的人的。”
“皎皎还有余力和那人做出拖拉的痕迹也就是说当时她是清醒的,依照她的聪明才智肯定会留下点线索给我们,仅凭一颗银牙用来提示我们那边是说明那人有着显著的标志或者是这人是我们认识的。”白力告su自己脑袋一定要清晰,这是关乎白皎皎生死的大事。“但也有可能只是过路之人无意中掉落的。”
“大郎,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自己的猜想。”白父捏着那枚银牙道,“无论是不是,这颗牙的主人我们都要去找。皎皎能和那人周旋,说明那人并不是什么高手,除了这里没留下任何痕迹,那人肯定是对这地段相当熟悉或者说是提前来观察过。”
“我知道了,只要我们询问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过就一定有线索。”白桦一拍大腿,急忙跳起来。“大伙跟我来,我们去这附近找找看。”
村民们举着的火把一下子就分散了开,原地只留下白力父子两,一个不说话,一个却在低头沉思些什么。
最终还是白力先开了口。“阿爹,您先别找您那些朋友,我有个朋友……兴许他有些办法。”
白子期瞧了欲言又止的大儿子一眼。“皎皎性命攸关的事情你的朋友可信?”
“我已经联系他了,阿爹,我想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麻烦您的那些朋友。”
“一晃你也大了,有自己该走的路了,阿爹不阻止你。”白子期背手而立。“但为了皎皎的安全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我明白了。”白力又道。“我也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与此同时,刚从县里归家的主仆二人也看到那在屋门老树下徘徊的肥鸟。
“灰鸽来信了。”清风三两步走上前揪起那胖鸟的翅膀,“主子,这是灰鸽关于白家的消息。”
秦墨殊接过只略微扫了眼,手一挥,纸条散成灰烬。“不过是些明面上的东西。”
“奇怪,依照灰鸽的能力如果有异一定会查到些蛛丝马迹,除非真的是我们想多了。”
“他有隐瞒。”一颗棋子如果有了私心,那就不能再用下去。
清风疑惑,他怎么没看出来。“不过慕离大人安排的这枚眼线我们还没瞧过了,依慕离大人的眼光定不会出错的。”
“这枚棋埋在和安县三年未用。”他信不过,哪怕这是他最信任的人亲手挑选出来的。“长安那边怎么回复?”
“月公子说了他的人咱们可以随意调配,不过就是些远离京都的跳梁小丑,就算连根拔起也不会影响大局,让咱们放手去做便是。”
秦墨殊嘴角淡笑,“他说的倒是容易,既然如此就安排收网好了。”
“只是……咱们不救人了吗?”如果他没打探错消息,那个才走失的小娘子目前应该还活着,如果他们行动的话只怕是会狗急跳墙。
秦墨殊似乎未曾听到一般,眼底尽是凉薄。“人命?已经那么多条了还在乎多一条吗。”
从第一个女子失踪开始他们就可以抓人但却没有,给了他们充足的露出马脚的时间,一连三条人命足以让那背后之人难逃制裁。精心布局只为这最后一刻,为了一条素不相识的人命可能让对方察觉以至功亏一篑?值得吗?
清风瞧见他的态度也自知多言了,自家郎君看似淡然实际上那是淡漠冷血好吗。哪怕是知道拔掉那些人在和安县的爪牙会带来多少麻烦,也只是例行公事的给月公子发了个信,无论对方是否同意这个计划能不能压下风声他都会这么做。
我行我素,眼底从未有过旁人,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能让他稍稍上些心了。“唉……”
不知不觉他竟然一口叹息出了声,引得秦墨殊冷淡凝视着他
清风急忙转转眼珠。“这个,我是说刚刚灰鸽还约主子见面,咱们要不要和他相见?”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秦墨殊像是没看出他的小心思一眼,挪开目光。若是尚且能用他倒是可以考虑收入麾下,若是不能,那必摧之。
白力在约会好的地方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眼见着天色黑的更加浓郁了,心底的焦灼不安更甚,直到见到来人,心头的那丝不安似乎得到了些许安定……
白力仔细打量着那从夜色之中走出的主仆二人,走在前头的男子似乎踏着月光而来,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