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铭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他和安芷晴离婚,很多事情都变得不顺心起来。
早上起床的时候,床边没了那杯能缓解胃疼的温水;换衣服出门的时候,没了床上已经搭配好整理好的西装;应酬完回家时,桌上没了那碗醒酒汤。
明明只是微小的变化,却让他觉得整个生活都被颠覆了。
这种感觉,在他胃病发作却没能在手边找到药时,达到了顶点。
医院内,主治医师义正言辞地批评道:“晏先生,胃病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你这病反复这么多年了,刚有起色,你就不来复查了?你夫人前两周跟我约的昨天的复诊时间,怎么,她没跟你说吗?”
昨天……吗?
晏铭舟想起来在日历上看到的那个小小的圈,原来,是安芷晴给他划的复诊时间。
可是他们已经离婚了,自然不会再来提醒他。
医生见他不配合,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跟你夫人商量吧,她……”
“不用。”晏铭舟打断道,“她最近忙,你跟我说就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说他们离婚的事实。
他走出医院,司机小曹问道:“先生,接下来去哪?”
晏铭舟翻看了一眼消息,见朋友聂桓问他要不要去自己新开的酒吧喝酒,便说:“去酒吧。”
若是安芷晴知道他胃病发作的时候去喝酒,一定会拦着他。
但是无所谓,反正离婚后,她也不再关心他了。
“哟,什么风,把我们晏总吹来了?”聂桓见到晏铭舟十分惊讶,“晏总,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场合吗,今天怎么回事,转性啦?”
聂桓说的是事实,他们少年时因为家族关系成为了朋友,但晏铭舟越来越出色,逐渐掌握了晏家所有的权力,成为晏家家主,也就和还算是太子爷的聂桓等人拉开了差距。晏铭舟工作忙,从不愿意浪费时间维系这些在他看起来并不必要的人际关系,他之所以和聂桓等人还没有疏远,都是因为安芷晴的悉心运营。
……又是安芷晴!
偏偏聂桓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晏总自己来了,芷晴呢?她不和你一起来吗?”
晏铭舟越发烦躁,冷冷地说:“离婚了。”
“离婚……什么离婚?”聂桓一愣,“……你是说,芷晴和你离婚了?!”
“嗯。”
聂桓大喜过望:“太好了!”
晏铭舟冷笑一声:“好?”
“啊不是,我是说,强扭的瓜不甜,晏总能从这段婚姻中解脱,真是太好了。”聂桓急忙改口,“来来来,庆祝晏总恢复单身生活,我敬你!”
晏铭舟总觉得聂桓之前表现出来的窃喜有其他意思,但是聂桓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只是心情难免更加糟糕了。
在离开酒吧后,晏铭舟越想越不对劲,他干脆打了个电话,漠然吩咐道:“给我盯着聂桓,看看他想干什么。”
聂桓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梢了,他前脚送走神色郁郁的晏铭舟,后脚就打了个电话。
“喂……对,芷晴,是我,聂桓……没事啊,你和晏铭舟离婚又不是和我离婚,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吗?……没什么大事,谢谢关心,就是我的新酒吧开业了,芷晴,有没有兴趣捧个人场,给我个面子?”
安芷晴忙完工作后,如约来到了酒吧。
因为碰到许彬郁的事,她心情也不是很好,也趁此机会发泄一下。
为了捧人场,她还叫上了闺蜜方诗诗。
方诗诗兴致很高,开心地对安芷晴说:“早就想带你出来庆祝了,你工作忙一直没时间!来来来,庆祝一天,你终于甩开这段失败的婚姻,恢复了单身贵族身份!”
安芷晴笑道:“行了,我之前的生活像是丧偶,现在是离异,没什么区别。我们今天过来是帮我朋友捧场,分清楚主次哦。”
方诗诗说:“啧,你朋友这酒吧生意很好啊,还需要来捧场?”
说话间,聂桓走了过来,笑道:“那不一样,两位美女过来,更让我这里蓬荜生辉了。”
他长得本就帅气,笑起来更加阳光英俊,方诗诗眼睛一亮,小声对安芷晴说:“你朋友看起来很不错啊,有考虑再找个对象吗?”
安芷晴无奈道“……别闹了,聂桓是晏铭舟的朋友,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家是聂氏太子爷,和我不是一个世界。”
“好吧,那确实不相配,别又是第二个晏铭舟。”
“两位说什么呢?”聂桓看了一眼安芷晴,状似无意提道,“你和晏总这算是彻底结束了吗?怎么说,芷晴,有没有考虑再开启一段新恋情?”
“你怎么和铭暄这个孩子说一样的话。”安芷晴说,“我暂时不考虑这些。”
她明显还没忘记晏铭舟,眼角在酒精和失落的情绪的晕染下隐隐发红,说话间眼睛氤氲着水汽,给她原本就美貌惊人的外表中,又添了一丝媚态和孱弱可人的气质。
聂桓看着她,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想再找的话,考虑一下我呗?”
“你?”安芷晴只当他在说笑,“算了吧,聂少爷,我嫁到晏家这些年,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人人都在说我高攀……这种感觉,我不会想再试一次了。你们这个圈子啊,我是不敢再碰了。”
聂桓急了:“我和晏铭舟不一样!芷晴,我不是家里的长子,我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比起晏铭舟,我要自由得多,我的婚姻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