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潼县西南。
三条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专走偏弄小巷,一路向方府靠近。
在距离方府百步的时候,三人停住了脚步,用一堵墙遮住了身体。
“老二,你的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孙神医下午都进去了,这个点儿了都还没出来。”
“那你先去探探虚实,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
被叫老二的黑衣人从墙内窜了出去,蛇形走位,向方府东侧的矮墙靠近。
整个方府就东墙这里防守最薄弱,东墙外侧有一棵至少二十年之久的柳树,借助柳树的分杈可以轻松的跃入围墙,潜入到方府。
老二来到方府东墙之下,一个纵身就上了柳树枝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凝神静气的等了一会儿,不见方府内有动静,于是,蹲在树杈上开始观察府内情形。
方府内黑灯瞎火的,一片寂静,前院偏房下人的屋里,不时的有鼾声传出。
二门的中门紧闭,只有侧门留有一条缝隙,里面有灯光传出来,在外面的柱子上留下一道光影。
这时,侧门开了,一个腰挎兵器的巡夜家丁,提着灯笼,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俱是一副疲态,哈欠连连。
他们象征性的转了一圈,便又从侧门回去,顺便还带上了侧门。
又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又有一队巡夜的家丁从侧门走出来,象征性的转了一圈之后,原路返回了。
老二轻蔑的一笑,嘟囔道:“侯爷府?守卫也不过如此嘛。”
说完哑然失笑,突然想起,方卓已经不再是平安侯,侯爷仪仗自然不复存在,听说家里的家丁走了很多,晚上还能有巡夜的人,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一炷香的时间换值一次,足够他们进去做好多事了。
他返回百米之外的墙角,把情况给另外两位同伴说过之后,三人一起来到侯府东墙下面。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等一队巡夜人在此返回之后,三人一起从树杈上到墙头,翻身下了围墙。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到了地面,还没有止住下落的身形,就知道上当了。
可是已经晚了,脚下瞬间传来一阵刺痛,一根一尺长的竹刺刺进脚心,穿透了脚掌,从脚面露出来,死死的把他钉在原地。
其他两人的情况也不好,落下之后,掉进陷阱,一人被扎穿了脚掌,一人运气较好,从竹签的中间穿过,整条腿被划开了一条血口子。
不用看就知道血正在往外流。
情急之下,想要重新跳出坑,有些吃力。
一人多高的坑道,伸手勉强能够得着坑道边沿,可是坑道边沿有油渍,很滑,手根本就抓不住,再加上脚被控住,无法使劲。
尝试了几次,没办法逃出。
刚才下落的时候,失声尖叫早已惊动了院内的家丁。
此时,院子里已经亮起灯了,家丁敲着铜锣,正在预警。
听到噼里啪啦的开门声,有脚步声正在向他们这边奔过来,三个人生出一阵绝望。
仅被划伤腿部的黑衣人,用尽全身力气,不顾竹签的二次伤害,奋力一跳,跳出了坑道,身形刚刚跳出坑道,就看见侯府的家丁黑压压的一片,正往这边过来。
一根粗大的弩箭已经近身,他躲无可躲。
弩箭从他的胸膛穿过去,带着他向后倒飞出去。
砰的一声,就把他钉在后面的墙壁上。
此时他看到那个少年人,就站在二门的中门附近,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大哥!”
“大哥!”
坑道内的另外两人看到大哥被射杀,发出一阵咆哮,伸手拔掉脚上的竹刺,就要爬出坑道。
这时,一张丝绸织成的网,落在了他们身上。
丝织网绑着一根竹竿,拿着竹竿的人只要把手里的线头一拉,丝织网就会收紧,他们的上身就被束缚,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把他们拉上来,请侯爷定夺。”
很快,他们就被拉出了坑道,反手绑住,跪在地上。
那个少年人背着手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一个老年人,好像是神医孙思邈。
只听孙神医气呼呼的问道:“你把老夫叫过来,就是帮你杀人?”
少年人道:“你不来,他们不信。”
孙神医大怒,道:“老夫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少年人耐心的解释道:“你要救的是好人,不是坏人,坏人即便是救活了,好人就会被杀死。”
“小子现在就是一个急需救治的病人,你厥功至伟啊。”
说这话,来到了两名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脸上的面巾已经被去掉,不是熟人,没见过。
方卓问道:“我们直接一点,说出幕后指使。”
黑衣人忍着剧痛反问道:“能活命吗?”
方卓摇摇头道:“不能!”
哼!
“那我也不说。”
“推下去吧。”
“等等!”
此时,中门方向,有人出言阻止。
可是,憨牛手快,已经把他手里的黑衣人推了下去。
只听见一声惨叫,竹刺插满了他的全身,临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二门的中门一锦衣华服的老者小跑着来到坑道前,看了一眼落在坑道里的黑衣人,表现出可惜的模样。
见识了老大的和老三的惨死,被包子抓在手里悬在半空的老二瑟瑟发抖。
锦衣老者赶紧说道:“赶紧放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