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如恨恨地盯着楚娇。
楚娇停顿片刻,恍然:“我知道了,长姐不相信,便闯进来寻我,但房中的却是太子殿下。”
“楚娇,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对不对?”许月如咬碎一口银牙,面容已经接近扭曲。
楚娇勾了勾唇角:“长姐,不如现在先回宫宴,今日之事,只怕不能善了。”
傅云归已经和楚晚临一道走了,楚娇和许月如一道回到宫宴,邓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太监在皇上耳边低语几句,元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甩袖而走,太子则紧随其后离开,远处的命妇已经看着她窃窃私语起来。
邓氏以为是许月如的计划已经成功,便也不在乎这些目光了,和一旁的秦夫人有说有笑,丝毫没有看见许月如已经阴沉到底的脸色。
皇上拂袖而去,引起众多猜测,淑妃却还坐在上面,她是宫中位分最高的女人,此时也只有她在这里才能撑得住场子,哪怕心底已经对许家的人恨得牙痒痒,面上却还是没有显露出来,微笑着看着底下闺秀的表演。
邓氏正在与秦夫人说笑之际,不知何时离开的文夫人也回到了坐席上,看着邓氏的笑脸心中恨意上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许夫人真是教出了个好女儿啊,今日可算是大出风头。”
邓氏佯装惊讶:“文夫人谬赞了,要我说呀,还是秦小姐的琵琶最为出彩。”
见邓氏顾左右而言他,文夫人恨不能撕了邓氏的嘴:“不不不,还得是许家的小姐,我从未见过哪个高门大户能教出像许小姐那样的千金。”
秦夫人察觉到不对,看到文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邓氏才像是发现文夫人不对劲,语气中带上了些歉疚:“文夫人也知道,我们家三小姐自小养在冀州乡下,难免不知礼数分寸,若是有什么地方唐突了文夫人,还请文夫人不要见怪。”
“三小姐养在乡下,可这大小姐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千金哪。”
邓氏闻言一愣,这才看向身后的许月如,娇花一般的脸上满是积郁之色。
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笑容便有些牵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等宫宴结束,皇上和淑妃娘娘自然会召许夫人和许大小姐前去问话。”
出现这等事,宴会上众人心不在焉,很快便草草结束了,邓氏不方便问许月如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提心吊胆。
好容易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正欲问问许月如怎么回事的时候,淑妃身边的孙嬷嬷却迎面走来了,话语中是客气,但眼神明明白白都是鄙夷:“许夫人,皇上和淑妃娘娘请许夫人,许大小姐,许三小姐前往兰秀宫问话。”
许月如低头不语,她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今日之事,真的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
到了兰秀宫,淑妃和元帝坐在上位,面色不虞,楚晚临和傅云归则坐在一起,楚晚临清俊的脸上满是郁色,一旁的傅云归面上温柔依旧,却也没有半点笑意。
许铭跪在下方,背对着她们,看不见神情。
“臣妇参见皇上,参见淑妃娘娘,参见太子殿下。”
楚娇和许月如也跟着跪在身后。
“许大小姐,说说吧,今日是怎么回事?”元帝出声,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但许铭知道,这是元帝发怒的前兆,一瞬间,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许月如的眼眶通红,带着哭腔上前深深拜了下去:“皇上,娘娘,太子殿下,臣女冤枉啊,臣女身子不适,便邀请三妹与臣女一同去韵芳宫歇息,原本说好让三妹在旁边的房间等我,可是臣女醒来以后去叫三妹回宫宴,却不知为何房中的人居然是太子殿下。”
元帝和淑妃看向楚娇。
楚娇神色冷静淡然:“回皇上,回娘娘,臣女有话要说。”
“没想到今早饶你一次,你居然还能做出这等龌龊事。”淑妃怒斥。
“让她说。”元帝淡淡道。
“谢皇上,今日长姐在韵芳宫休息,臣女觉得房中有些闷,便独自去御花园散步,害怕长姐醒来找不到臣女,便让侍女在门口等着长姐,谁知臣女的侍女告诉长姐臣女去了御花园散步后,长姐还是硬闯了进去,臣女不知故。”
“许大小姐,今日你们离开后,你的侍女便来告诉本宫说三小姐邀我在御花园相见,可三小姐看来显然是不知道此事,你怎么解释?”楚晚临质问道。
事已至此,在场之人大概都明白了,这是许大小姐想陷害许三小姐,结果把自己陷了进去。
“皇上,臣女从未吩咐过侍女去找太子殿下啊。”许月如哭地梨花带雨,一旁的邓氏早已脸色惨白,呆在原地。
无论今日要治谁的罪,许月如算是毁了,她以后再也无法给别人说亲。
“皇上,淑妃娘娘,臣请求将那个侍女传上来问话。”许铭不死心,只要咬死了是楚娇指使的,那还有一丝机会。
淑妃冷笑一声:“那个侍女,已经死在了井里,许大小姐真是好手段。”元帝显然有偏护楚娇之意,淑妃便也转了话风。
“太子,此时你打算如何处置?”元帝将问题抛给楚晚临。
楚晚临没再看一眼许家人,跪在元帝面前,嗓音温柔:“皇祖父,是儿臣辜负了您的教导和期许,孙儿本属意三小姐,可是如今,孙儿必须对许大小姐负责,孙儿愿意迎娶许大小姐为正妃,许家可为许三小姐另择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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